果不其然,只听洞洞幺继续说道:【那黄大人果然不日就要被调离上京了,这黄西江不是有些学问的么?怎么会没有脑子呢?水水你可知道他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找我大伯父活动?】可是大伯父一样为五品官员,和爹爹在外丁是丁卯是卯,朋友都不一样,大伯父怎么能活
()动得了?
叫李若水看,这黄西江还不如现在说几句好听的话抱抱司云峥的大腿管用呢!
【是啊是啊,不过他大概也知道,你大伯父活动不了,所以想劝你大伯父主动揽下这个缺,这样他爹就不用举家带着往那偏僻之地去了。】洞洞幺觉得,这黄家到底是有点不要脸了。
此话一出,司云峥一如看怪物一般看朝那黄西江,本来想着以后也算是连襟,若是他真有些本事和学问,待科举到来,若得了好成绩,也要帮忙提携一二的。
但是就现在冲他这想法,如此利己自私,就算真有本事学问,以后上了朝堂去,怕也不会用在正途上了。
李丹青尚且还算是淡定,但是李方年却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就要冲那黄西江破骂。
不过他是没得这机会的,因为下一瞬就被李丹青拽下来坐好,又受到了司云峥的眼刀子。便连忙朝震惊地齐齐将目光望过来的爹娘解释:“脚,脚脚麻了,起来活动一下。”
如此,算是将方才的愤怒失态给敷衍了过去。
谁知道黄西江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转过话题,朝着李时俊这个岳丈开口:“近日朝堂上的传闻,岳丈大人只怕也听到了吧?”
李时俊颔首,事关自己的亲家调任,他自然是晓得的。正要与黄西江开口,叫他们趁着现在天气尚好,早些收拾行李启程,免得这转眼入了秋,阴雨连绵的,不好赶路。
谁知道黄西江竟然一脸严肃道:“此事小婿翻来覆去想,其实岳丈此去也十分合适。”
这就很突然,李若水大惊:【我还以为他会在饭后与大伯父在书房里提及此事,怎么就放到饭桌上了?】
【估计想着你大伯父要面子,司云峥又在这里,不好拒绝吧。】洞洞幺猜想。
文氏虽不知朝堂上的事情,更不晓得什么调任,但是能叫这个女婿开口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当下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李方年更是气得又重新站起身来,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翻来覆去想的?确定是用脑子想的么?”依照他看,分明是用屁股想出来的。
李汝兰对于小哥这个态度以及说的话十分不满,也随之站起身来训斥着:“小哥,此事爹还没表态呢?你插什么话?更何况夫君也不是同你说。”
李时俊没有表态,是因为他这一时间,竟然是有些缓不过神来。此刻听到儿女的争执声音,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
但是并未给黄西江答复,而是一脸惭愧地看向司云峥,“让世子笑话了。”
“自家人,伯父不必介怀,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司云峥也很震惊的,但是更同情李时俊。
李时俊点了点头,这才同满怀期待等着答案的黄西江:“贤胥,你还未入仕,不知此事的深浅,我并不怪你,而且这调任之事,并非我等可随心所欲,一切皆看朝廷如何安排。”
但李时俊想了想,不管这心思是谁起的,都太危险了,他索性也是给直接了当地拒绝
:“何况,你祖母年迈,经不起这一路的颠簸奔波,便是这调任真落到我的头上来,我只怕宁愿辞官,也去不得这样远。”
言下之意,他不可能离京,大不了这官不做了。
可是这个时候,捅刀子的往往都是至亲之人。那黄西江面含难色,没说什么,反而是李汝兰不满地开口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父亲在照顾祖母,如今还要被祖母拖累,依照我说,应当也叫二叔来敬一敬这孝道才是。”
只不过她这话才说完,忽然就挨了一大巴掌。
当然,不是李若水打的,虽然她想。
但大伯母已经先一步了,李方年见了只觉得解气,李时俊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地看了李汝兰一眼:“你祖母是我的亲娘,没有她就没有此刻的你,她也从来不是什么拖累。时辰不早,你们回吧。”
这个女儿,李时俊一直都觉得好,总爱偏帮他人,他从前觉得是心地善良。
一时想起旁人说起李家的小姐,首当其冲都要点名指姓说若水,说她嚣张跋扈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