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之助”剖了西瓜,切了榨汁,过滤残渣,将吸管送到男人嘴边,替他端着杯子。
“咕嘟”一口,男人惬意眯上眼睛,没骨头似的躺着。
“作之助”真贤惠!
一双手摸了摸他的黑色长发,替他梳理起来。
这两天都是“作之助”在替他打理头发。
梳完,又为他拢了拢衣襟。
男人从午休中醒来,抓住“作之助”的手。
他的手在痛,背在痛,后心在痛,膝盖在痛,喉咙在痛,头在痛,全身都痛极——心却很快乐。
他软乎乎地笑,眼睛弯成月牙儿,拿脸颊贴了贴“作之助”的手:‘你怎么这么好呀,作之助。’都想和哒宰抢你了。
脸是“涧君”的脸,却笑得那么好看。
看得人心里一动。
“作之助”不知道,他只做了这么点事,在男人心中竟成了“予取予求的好”。
他只沉默着,俯下身来,长长的红围巾垂到地上,用脸蹭了蹭他。
‘你还想要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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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要什么?
我还想要的东西可多啦,毕竟我那么贪心。
可我最想要的……
男人抬起手,指尖的灵活度下降,身体忽然轻飘,触觉渐渐消失,感不到自己和躺椅的接触,感不到自己手里握着什么,全身缠绕已久的疼痛也烟雾般飘去。
但他还记得自己握着“作之助”的手。
这一次,他不再敲击摩斯密码,指尖摸索,感到阻力,慢慢地,就着画起文字。
‘我想,如果太宰愿意再见我一次就好啦。’
“作之助”身体一震。
——如果太宰愿意再见我一次就好啦。
“我……”鸢眸的青年哑声。
‘我就是太宰治。’他在男人皮肤上敲击。
‘我在。’
‘我一直在。’
‘我就在你面前。’
男人没反应,还在他手上继续画字:‘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太宰不愿意见我的。’
他微笑:“我只是想一想,毕竟是个愿望嘛。有作之助陪着,我就很快乐啦。”
‘不!’
‘我就是太宰治。’
‘我没有……不愿意见你。’
连着敲击。
男人反应过来:‘……啊,作之助,你刚才是在打摩斯密码和我说话吗?不用再回答我了,我刚刚触觉消失了,收不到你在说什么。’
没、了、触、觉。
太宰治心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