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凭什么为他受你的要挟”……男人的脸可以伪装,身份可以伪装,但他对路德维希的在意,却决然货真价实、无从作假!
乃至为了一句关于路德维希的要挟,就让这个十数日来面不改色的男人,一朝翻供。
是翻供吗?
不,不是。
是——
“屈打成招。”
太宰治吐出这四个字,脑中有什么渐渐明晰,他看着这方才柔和发问的男人,又一次,忍不住后退一步。
小腿颤抖,骨骼发软。
仿佛前方被乖乖吊在铁丝绳上的男人,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屈打成招得到的供词……简直就是犯人被行刑者逼着,说下合适行刑者心意的谎言。”
——毫无可信度。
“可是、可是。”
太宰治竭力地喘息、竭力地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可是……谁准你为他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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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是织田作的经纪人,身为离织田作最近的人,太宰治甚至比织田作自己,要更了解路德维希在织田作在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明知织田作对路德维希的看重,太宰治又怎么可能拿路德维希的安危,去作为威胁他人的筹码?……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又与主世界以孩子们的死为砝码将织田作之助逼入战局的森鸥外,有什么不同?
已经被自己这个世界武装侦探社的作之助当做敌人拿枪指过一次,太宰治绝不敢再一次,成为一个让自己的那个织田作……厌恶的人。
所谓的“威胁”,也只是永远不会付诸实践的“威胁”而已。
不……这只是一场试探。
一场获取证据的试探。
[保持理智……证据证据证据证据!]
——“太宰,除了这张脸,你还有多少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之前与你在一起的织田作?”
——“不需要别的证据,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证据。
哈,证据。
——我果然得到了证据。
——只是这证据,刚好与我多日来的所想,背道而驰。>>
“谁准你……”太宰治嘶声重复,“为他、屈打成招?!”
如果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屈打成招,那他们俩的关系,一定重要得不能再重要。
在太宰治认识的所有人里,交情好到能为路德维希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他的织田作。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交情好到能为路德维希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我的织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