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思绪跟这满船凌乱的绣毯和衣裳一样,一团乱麻。
事情似乎被自己搞得有点复杂了……叶惟昭想。
可是当他再看一眼身旁那张熟睡的脸,叶惟昭的周身便充满了力量——
他想,叶霜本就不姓叶,他们根本就是可以成一对的!所以叶惟昭一定可以在京城为叶霜撑起一片天的,毕竟自己现在都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
梦想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很残酷。
叶惟昭再见到叶霜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土堆。也正是在这一天,叶惟昭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死去的儿子。
随后的发生的事,便如同小巷里的水牛,鸟铳里的长虫,再也无法改变。
看着叶济康腰间那块篆着“程”字的玉笏,叶惟昭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杀死了叶霜。
既然如此,那么他便也看明白了,想清楚了,更看开了。
不过这一夜的时间,叶惟昭的血,冷了。
他给自己改了一个姓,从今以后叶惟昭便死了,死在徐家老宅里那棵木樨树底的坟头前。
世上只有李惟昭。
李惟昭很容易就让本就没什么根基的叶济康重新回到他大山里的老家种地,努力了大半辈子的叶济康,终于在而立之年重新回到了原点。
叶惟昭毫无愧色地屠了自己恩师满门,丝毫不迟疑地杀掉原本自己正效忠的君王。就这样,他面不改色消灭了阻挡他前进路上的所有人,一直走到了山峰的最顶端……
赵昱瑾十六岁了依旧不能理政,朝中早有流言盛行,说那摄政王摄政有年,威福不无专擅,拒不放权,把王公们流放边关,自己则架空皇帝,有违天道纲常!
叶惟昭听见了这些流言也无所谓,权力在他手上,皇帝无权,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又都怕他,除了躲背后骂他两句,谁也奈何不了他。
被人骂两句也不会少两块肉,所以这样的流言对叶惟昭来说不过几只蚊子嗡嗡两声。
沈太后貌美,行止间颇有点叶惟昭熟悉的那种味道。叶惟昭嗅到了这股味道,开始变得有些离不开她,反倒把年轻女孩们都扔得老远。
就这样,叶惟昭白天照旧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深夜随意出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
生活固然安逸,而边关却总不太平。
叶惟昭知道,边关不太平,只是因为那些被流放边关的王公们不太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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