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好似都快流干净了,已经浸湿裤子,生命在无声的沙漏计时中逐渐透支。
在他身旁一样中了药瘫软的陆枝遇拼命地爬向了阮苏淮,不停的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是想唤醒她的良知。
那清纯美丽的脸庞和令他垂涎的肉丨体在杜越泽的眼前晃荡,但此刻已经不具备任何的吸引力。
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杜越泽和陆枝遇一样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拼命向前爬着,但他的目的是趁着疯子不注意,逃出这个鬼地方。
在看到手下的枪在前面的地毯上时,他眼睛亮起,手朝着枪颤抖而努力的伸去。
“喂,丑陋的小地鼠,还往哪里逃。”
手背被用力踩住。
杜越泽抬起头,他手下四分五裂的躯体还在躺着,阮苏淮的刀贴着他的脸庞,血滴沿着冰冷的刀锋流下,滴在他的鼻尖,生锈的血腥味令他双腿再一次不争气地连爬行的力气也丧失了,有不知名的骚臭气息染湿了地砖。
他可耻吓得尿了。
杜越泽的喉咙紧张收缩着,心脏几欲窒息,“小淮,我是你的越泽哥哥,你忘了吗?我培养了你这么久,你不能杀了我。”
“越泽哥哥?”
面前的女人动作有了一刻的停滞。
杜越泽的心里一松,这女人还算有点良心,他伸向了离着不远处的□□,还没拿起,一股分裂的刺痛几乎将他的躯体掰成两半。
血从后面奇怪的位置流了出来。
他终于因比耻辱更镌刻在灵魂,渗透在每一寸细胞的恐惧而惨叫出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婚礼大堂。
女人阴恻恻地笑着,“你的萝卜要塞到熊熊大人的盆栽里,现在还给你。”
隔着层镜子,阮苏淮被囚禁在另一头,无比焦躁的看着在镜子外的她。
在她睁眼看见杜越泽抱着陆枝遇在椅子上猥亵,不知怎么就被关在了无法逃脱的这里。
她看见一头顽劣的黑白大熊一爪拧断了碍眼的杂草,拿着锄头不停的反复刨着,直将土壤翻出肥沃的红土来。
不一会儿,黑白大熊又提起砍断的树妖的藤蔓,在土壤上原来就存在的黑漆漆的狭窄泥洞里一钻,宛如植树般将藤蔓扶直了,直至肥沃的红土又被翻出,它完美的将藤蔓堵在泥洞里。
种下了这颗像小萝卜似的小树,来年春天必然会再生新叶,生机盎然。
阮苏淮感到肩膀一阵剧痛,子弹还在她的肉卡着,骨头也有点疼。
有人抱住了她的腿,她低下头,陆枝遇脸色惨白汗津津地狠命抓着她,有点神志不清的还断断续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身体虚弱无比发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她想要蹲下身把陆枝遇拉起来,一个踉跄反而自己跌坐在了地毯上。
礼堂的门一开,金发碧眼的绝美女人穿着高贵的礼服长裙沐浴在微光之中,好似希腊神话里的圣洁不可冒犯的神祗。
她环视着在里面的一片狼藉,视线落在了一处。“把人都带回去,趁着警察还没来。”
陆枝遇的瞳膜似是漫天飞舞着枫叶,她用力地揉了下眼睛,有一瞬的看清了走向她来的人的脸。
“这回多亏了你,那群蠢笨的警察和杜越泽的主力都被我处理了,这回他翻不了身了。”
耳畔的女声磁性悦耳,好似天籁柔美地落于耳垂痒痒的,“我还以为要来救你,看来已经不必了,还好杜越泽没被你们玩死,否则接下来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了,胜利的果实应该和你分享不是吗。”
是顾隐舒吗……。
但说话语气不像她的口吻,声音却和顾隐舒一样。
陆枝遇预感到她又要昏迷过去了,她紧紧抓住了那人,也不管她是谁,嗓子发哑道:“把这里烧了,所有的痕迹都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