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宫中的御林军呢?”仲藻雪不可置信。
“早在暗中换成了他的人,除此之外还调度走了岱山的兵马,这也是为什么沈钰扣押下了纪王爷的原由。”殷盈道。
“……”
此事严重不可言谈,仲藻雪坐在了那里面容生沉。
殷盈神色慵慵的抄着手半倚在了香榻上,鬓边的榴花坠子微动,只说,“最近他们就在清底整个西陵王府,准备清算完后只等着水路的冰凿开就起程直往京城,怕是山雨欲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仲藻雪坐在那里烤着火,面色沉默了下去,她自是知道每一朝更迭之下的鲜血。
只是这一会儿她却不想再过问这些事,只取着火暖了暖手,问,“三娘她们可好?”
殷盈抬了一下眸,说,“当中有些波折,其它的姐妹多已脱了险境,只是三娘还不得动,所以这次没能来见你,但你也不用担心。”
“波折?怎么了吗?”仲藻雪一顿。
“确实是一波三折。”
一旁的李曼婉回答道,“当初大闹法场被关押进去的姐妹,在受惩之后得祁大人陆续保释了出来,但是却不知怎地,在此之外三娘身上有一桩旧案竟被人给翻了出来。”
“旧案?”听到这里的仲藻雪心里一紧,“你莫不是说……”
“杀夫。”
李曼婉说道,“当年青柳村那一场火,三娘的相公赖延生横死其中,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被人翻出来,说那男人死的蹊跷许是她亲手所为……”
“此事怎会有人知晓?”仲藻雪脸色陡然大变。
殷盈抄着一双手斜椅着香榻,表情冷淡的说,“因为三娘的身份被人给挖出来了,都知道了她是远嫁到青柳村的山妇,若说世间人总少不得嫌贫爱富之辈,惯了拜高踩低之事,那么比之怕是更忍受的是曾经潦倒凄凉的一介村妇,竟然一跃成为了城中的绣坊主人,有着万贯的家财,日子比自己过得好上了数百倍。”
仲藻雪听着脸色沉凝了下去。
李曼婉面容沉默的低叹一声。
殷盈睨了她一眼,轻嗤着笑,“不过是一些人见不得她好,总要将她拉下来踩在脚底才得以甘心,便扣了她几个罪名。彼时局势一片的混乱,但府衙里头终归是要有人当差的,临介的文司使就着一查,就查到了三娘的这一位相公死的确实蹊跷。”
“最后,三娘认罪了。”
仲藻雪听到这里睁开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她认罪了?!”
殷盈点头,“对。”
“为什么?”仲藻雪只觉得荒谬。
殷盈斜倚着香榻望着她,“因为你。”
仲藻雪陡然愣住,整个人一时间如似石塑。
李曼婉也望着她,轻道,“仲姐姐,三娘她……怎能忍心将这样的脏水泼往你的身上,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的头上,再置你于深渊之地?”
仲藻雪怔怔的坐在了那里。
殷盈望着她解释道,“在此之前有祁青鹤揽下了所有的罪,他的背书在前,你于西陵王此案如今已经是暂时脱离了干系了,眼看着有望走出这一个死局,拥有一个新的开始。”
说到这里,殷盈望着她道,“让你再背负上一条人命案子受刑受死,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