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过量服用的止痛药已经让他彻底失觉,没了痛感,也没了嗅觉和味觉,倒真似个行尸走肉一样。便是连他自己时有在第二日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也觉察不到活着的这一种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嵇舟五味杂陈之余紧拧着眉头问,“只是一夜不见,我从侍从的口中听到你抱着奄奄一息的嫂夫人四处求医,等赶到了药王谷,怎么不止嫂夫人中毒昏迷不醒,你也成了这一副模样?”
祁青鹤折着手中的柴枝添入了火盆之中,却没有回答他。
“情况。”
只在地上再写了两个字反问他,显而易见的并不想就自己的事情多说什么。
“……”
嵇舟久久地望着他,看着他这般的模样,想着昔日里那神骨清秀的探花郎,容姿卓绝玉立的祁大人,心中不免感慨。
“一切如你所料,也都在你的谋划之中,丝毫无差。”
门下的这一场雪依旧还在不停的飘落。
眼见着孤峰之中飞鸟绝迹,万物尽凋,再也听不见一丝的声响。坐舍之间,只是那一阵又一阵的北风直吹到冷入了骨子里头。
红炉温着热茶。
暖茶入胃,倒也驱了那股子的寒意。
几人围坐在了火盆前聊着。
“原来那一夜竟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听完了殷盈的话后,仲藻雪心有余悸。
“沈蒙之势盘踞已久,早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殷盈道,“他与太子牵连甚多,这些陈年的案底被都翻了出来,尤其是当年大祭日他受陷栽了一个大跟头后,为了对付沈钰而铸下的李氏那一桩大案,嫁祸是真,但里头的通敌却更是真。”
“所以那一夜护城河中竟还发生了一场夜袭的水战?”仲藻雪听着心惊。
“有郎林将军坐镇,那孟逐鹰哪里登得上来。”李曼婉一双手捧着茶杯,笑了笑,说,“夜里大伙儿都睡得香呢,只在第二天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是郎林将军在,真教人安心极了。”
单单是那一夜里,就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世子受擒。
纪王爷生押。
整个临安城中西陵王府的暗线。
扩及银商、达官、商贾,在沉寂了一段时日里,见着风声好似松跨了一些后,再一次有了联系往来,便被守株待兔的嵇舟一锅全端走。
都是些肥油腰贯的金身,经不住刑。
只稍加一吓,就让他们吐了不少的讯息,奉纳出了不少的银钱。
“纪王爷是皇上的胞弟,他们竟也敢羁押?”仲藻雪听着不解。
“因为宫中有变。”殷盈放下了茶盏,说道,“太子逼宫。”
仲藻雪一震,“太子这是疯了?”
殷盈不以为然的轻嘲了一声,“不过是穷途末路亡命一搏罢了,他太清楚沈钰拿着这里的事情回京,自己不仅是东宫的位置面临不保,他日若是沈钰登基为王,自己的这一条小命都是保不住的,便索性趁着监国太子的身份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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