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站在那里看了她许久,开口道,“他说他染了伤寒确实是骗了你,但他……”
话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门被山中的风雪给突然的撞开了。
“嘎吱——”
“嘎吱——”
那门便在一阵呼啸的雪风中生硬的拍打着,听着生锈的栓声和木门碰撞到墙壁上撞击的声音,一时间的嘈杂打断了山谷中的寂静。
两人抬起头寻音望了过去,只看着祁青鹤披着一身的雪衣站在了外面。
那一双微眯起的眸子,似是望向了秦茗。
连带着那一张脸上的清冷也是未减一分。
秦茗一时之间沉默了下去,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他,只是收拾好了医诊的箱子站起了身,在离去的时候侧眸望了他们二人一眼,眼中尽是叹息。
白雪落在了他的发上。
却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好似是刚刚才到,又好似是一直都站在了那里。看上去离得她很近,却又好像离得她非常的远。
仲藻雪对上了他的视线,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你骗了我,祁青鹤。”
隔着一扇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的门,仲藻雪站在屋内望着他,就这样望了他许久,到最后却禁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我心软,当真是不折手段,这一回可真正是让我见识到了,连装病这种低级的伎俩都用上了。”
风雪忽至,那一袭飞卷而来的雪风拂起了他的发。
祁青鹤站在了那里望着她。
“我不会再心软了。”仲藻雪说道。
如果说,那几天她还有过片刻的动摇,还曾有过些许的动容,为这一个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看着他低头。
看着他悲戚。
终是血肉之身的一颗心,做不到真正的泥塑不动。
“哈——”
仲藻雪低笑了起来,像是在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可笑。为那一瞬间的动容,为那一瞬间的恻隐。
为那些说不出来的担心。
为这些日里的辗转反侧。
“哈哈哈哈哈哈——”
仲藻雪低声长笑着许久,只在这一片风雪之中,有着一抹说不出来的荒诞与凄寒,就这样和着这一阵吹来的风雪寂寂的飘荡在了药王谷的青空之上。
长笑之余。
仲藻雪仰起了头,再一次睁开的一双眼睛冷静如斯,决绝如斯。
“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祁青鹤。”
祁青鹤立在雪中静静的听着,只任由着雪花落在了他的头上,也好似白头。
“再有哪怕一丝的犹豫,我都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仲藻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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