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的声音是低柔的,事实上这一个男人只单单从外貌与气质,都能感觉得到那一份独属于医者的温平。
只是不知为何的沾有了些寒色。
由此让他看上去有些轻淡生死,变得有些无情。
秦茗道,“毕竟那个现在悔不当初的男人,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你的面前。”
“……”
门关上了。
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雪。
仲藻雪躺回了床上,微敛下了一双眸子没有说话。
她隐约的记得,他好似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不仅仅是在此之前就有过琵琶骨的贯穿伤,还有受过剑伤,那只左臂在那个时候已经是抬不起来了。
而他为了能撑过去。
能经受住身体上的非人般伤痛,在此前服用了不少的止痛药,甚至曾有过一度的时间失觉。
“……”
当真是……孽缘。
这夜,窗外的风雪吹落了一夜。
只剩下风雪。
只剩下苦汤。
之后的几日,仲藻雪一连在床上躺了数日,也分不清昼夜,只时有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间并不多。
那毒的后劲冲反了上来。
不比之前中毒时候的全无感觉,解毒的时候却是浑身上下每一处骨头都是痛的。
再见到祁青鹤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是几日后一天,她被窗外的风雪声给幽幽惊醒,睁开一双眼睛,正看着他坐在了床边。
有那么一瞬间的四目对视。
祁青鹤像是也不曾想过她会突然的醒过来,也有怔住。
“你果然还是来了。”仲藻雪开口。
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攒握在了掌心里,仲藻雪皱着眉头抽回了自己的手,身上倦怠的有些不想动弹,“该说的不该说的,在此之前已经都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被抽空了的手微微虚浮在了半空。
祁青鹤坐在床椽边上望着她,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那只被抽离的手试探着伸了过来,像是想要触摸她的脸颊。
仲藻雪知道了他的意图,皱眉拍掉他的手,“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祁青鹤低下了头,缓缓地将那一只手放了下来。
外面的风雪正盛。
隔着明纸都还能看得见那一片皑皑的白色。
仲藻雪拢着一床被子将自己遮得严实,半睁着一双眼睛打量着他,见他一言不发却又半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总觉得有些窝火。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这也不听,那也不听。
这也不肯多说,那也不愿多说。
什么都要她猜,什么都要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