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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轻薄妃色纱衣,如云烟拂落肩臂,雪肤香肌初现人前、宛似云破月出的一瞬,长久静伫不动的皇帝,背过身去,大步走出了房门。

门外,傅行成见天子终于出来了,忙迎上前,恭问圣意,“陛下可要换身衣裳?”

身为天子近侍的他,知道天子对日常用物,洁净要求颇高,有时在外散步一阵,风中似有灰尘掠过,天子都要另换衣裳,今日能这般将那少女抱在怀中,真是奇之又奇了。

见天子微一颔首,傅行成立伺候天子至宅中静室更衣,皇帝人换了洁净新衣,心思却没能焕然一新,仍如被换下的衣袍前襟,沾浸了大片深浅水迹,狼藉不堪,凌乱不明。

这样茫然不解而又难以排遣的迷乱,令皇帝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个深夜。身为天子、可将天下万事权控手中的他,心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在心内再三对之强行压制后,见内监将那换下衣袍收起,似要留带回宫中,径抽刀断水般,微沉声吩咐道:“烧了。”

于是,不久后,携侍捧药而来的周氏,见天子并未如前守在房内榻旁,而是正于庭中静坐用茶、闲赏春景。

因天子待那姑娘特殊,周氏以为天子应该关心那姑娘情形,遂近前禀报说:“……这碗药喂下去,姑娘大概三四个时辰后能醒,只是药效较重,姑娘刚醒时,可能会有些意识不清……”

她说着说着,却见天子似是不耐听她这些话,对那少女昏醒死活,根本不在意。察言观色的周氏,不由渐止了声,悄与天子身后傅行成对视一眼,见他也如她一般,难揣圣意。

圣意难测,而天|行有常,渐韶光分分流逝,黄昏日落,夜沉月出,无边墨色笼罩得深山静宅,如暗夜幽海时,昏睡良久的榻上少女,终于缓缓睁开眼来。

人虽醒了,但因药效与脑伤之故,她意识昏沉迷糊,见自己身处陌生之地,并不知是现实,只以为是在缥缈梦境之中。

昏沉神思,使得她足踝处的扭伤痛感,也因意识沉钝,变得轻不可察,不知痛楚的她,趿鞋下榻,缓缓推门向外走去,见门外墨染夜色中,明月如水,静照春庭芳华,牡丹、海棠、蔷薇等春时花卉,在月夜下无声沉眠,静谧如画。

绵延不尽的芳华画卷,在夜风乍起时,如为风吹皱的澹澹春水,迭荡涟漪不尽,花影婆娑,飞红轻舞,她在淡香飘袭的徐徐清风中,缓步踏上朱色长廊。

心境迷恍,而长廊两侧飞花不尽,夜风摇曳得光影浮动、月色如海,令这梦境,越发|缥缈迷乱。

梦,越发深了,她竟看到了他,就在长廊的另一端,长身玉立,披拂着廊外婆娑花影,眸光无声,越过若水光浮动的澹澹月色,静静看她。

就似,记忆中的模样。

如玉形貌,蛇蝎心肠。

记忆之中,她自以为夫仇已报,不再似之前处心积虑魅惑君心,待天子越发淡了,等着天子将她抛之脑后,任她寂死深宫,可天子,却在某夜主动来寻她,就似梦中这般,在长廊的另一端,向她走来。

她没有向他迈出半步,他一步步走至她的面前,在月色下抱着她,嗓音温柔,“前尘往事已了,往后卿卿的心,该都放到朕这里来。”

那时的她,隐隐听出他话中之意,似是早已知晓她先前种种魅君之举,皆是一心利用。他知道了,却未发作追究,对她仍是包容。那一瞬,纵心铁如她,亦不免对这样的天子,暗有几分感动与愧然。

等后来知晓一切皆是天子推动设计,方知其人阴险歹毒,每件事、每句话,都是蛇蝎心肠。

先是利用她的复仇心切,让她费尽心思地勾引他、讨好他,而后在她“大仇已报”后,又故意流露他已知先前种种皆为利用,希望她在愧疚感动下,对他这天子,继续百般逢迎。他享受玩弄人心,享受看她像个傻瓜,被他尽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前世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因何缘故,被天子看中玩弄,因此招致了云琅的死亡。

对云琅的爱有多深,对天子的恨,就有多浓,隔着长廊的无声对望中,“梦境”与记忆重合为一,令她心中爱恨,如两侧摇曳花影月光,随渐烈夜风,愈发狂影凌乱,如浪涌翻天。

尽管意识察觉不到,但足踝处愈深的疼痛,令她身体本能地难以支撑。身心的双重摧折下,她扶着廊柱,意识混沌地弯下|身去,昏沉虚弱,如迭浪袭来,一重重过一重。

眼前晕眩愈重,她再难支撑,就将似落花离枝,颓倒于地时,长廊那端,一直静立不动的人影,忽地快步掠近前来。

声声急步,踏踩在木制长廊上,在这沉静幽夜里,听来格外响亮,如胸腔中的心,一声声,剧烈跳动。

她挣着最后一丝清明,抬眸看去,见他奔近前来,带动一廊光影摇乱,缥缈梦境,为他急行拂荡,晃震欲碎。

尽管是在梦中,切骨之恨,未淡分毫,在他靠近前来、伸手抱她的一瞬,心底涌起的痛恨与恶心,令她纵知身处梦境,亦下意识,难掩厌恨地拔下发簪,用尽最后余力,狠狠刺向来人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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