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舟怎么来的怎么退回去,左右霍家多得是房间。
他大概知道薄秋气他回来太晚,但这不是没办法么?霍家的生意想在西京扩张,一南一北,总要多多筹谋。
他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惊蛰?
成亲多年,宋薄秋不打招呼地和他赌气,霍云舟不觉反感,竟从中体会到年轻时恋爱的新鲜。
他心甘情愿地随便找了间房就寝。
午夜,二姨太穿着及膝睡裙,光着白皙的腿去了二楼,陡然间被几步外倚在栏杆的一道人影唬了一跳。
霍青荇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红酒斜睨她,视线从上到下,胶着在她裸。露的小腿,弯唇一笑:“夜深了,二姨娘好兴致。”
“她”到底是家中的男子,生得俊美,不似白日清雅迷人,笑起来有点斯文风雅的邪气,霍云舟年轻时已是应城出名的美男子,“她”比那时的霍郎还有韵味。
二姨太心头暗惊,忍着脸颊突生的粉晕,斥道:“吓死人啦,大晚上不睡,你跑外边干什么?”
“二姨娘不也没睡?”
她侧身让开:“好了,忙你的。”
过道不窄,她偏偏侧过身,过于出色的面部轮廓昭示令人心惊肉跳的美艳。
真是活见鬼了。
一个男子,倒像是要把天下所有女子比下去。
二姨太光洁的小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路过她时,闻见清淡的乌木香,乌木的香气混着酒气,糅合成一股危险的气息。
霍青荇盯着她的后背,盯了好一会,直到二姨太自荐枕席失败,灰溜溜地捂着裙摆走开。
她啧了声。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她爹一个人睡摆明了是要哄娘消气,二姨娘还以为她是十七八岁嫩得出水的小姑娘?
一口红酒入喉,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一袭连体裙的白微藏在门内,长发披肩,声音里依稀埋着浓浓的困倦:“惊蛰?”
她轻声轻语:“吵着阿姐了?”
白微素来浅眠,少时多舛,长大了,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
她摇摇头,不欲多言:“快回房睡,天明还要不要送我回校了?”
“要的。”
霍青荇上前几步,取下戴在左手的南红珠串送到白微腕间。
微凉的指尖触及她温热的腕子,白微恍惚清醒半分,记不清听谁说的了——南红对应人体七个脉轮,有吸收好运,避免做噩梦的功效。
她才要摘下来,被一只没多少热乎气的手摁住。
“阿姐,回去睡吧,明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