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荇一下子舒坦了:“不是表哥值得更好的,是他本身就不是良配,强硬放一块儿,不仅表哥受不了,阿姐会苦恼,我也会抑郁。”
“……”
这又有你什么事呐。
宋薄秋服了她的宝贝女儿,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你先住嘴,让娘好好静静,你在这,我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行,您忙,我不烦您。”
好一顿直抒胸臆,霍青荇身心舒泰:“阿姐去沐浴吧,洗洗今天在臭男人对面沾染的晦气,我出去遛狗。”
她一张嘴不饶人,宋薄秋瞪她,再三强调:“那是你表哥!”
“他要不是我表哥,您猜他今儿个能不能全须全尾地从风雨楼出来?”
“……”
挺漂亮的人,说话一股不管不顾的匪气,宋薄秋拿起放在茶几果盘里的橘子扔过去。
霍青荇干脆利索地接到手,笑道:“谢谢娘。”
顾自剥了橘皮潇潇洒洒转身。
白微没按她的话上楼洗澡,而是坐下来陪大太太消解郁气。
想到老头子对白微的执著,宋薄秋好一阵头疼:“微微,你不要受惊蛰的影响,我再问你,你当真没看上良峥?”
“宋少爷很好,可惜与我理念不合。”
都扯到“理念不合”了,再撮合,恐怕要伤人心。
宋薄秋兀自发呆。
看她出神,白微静下心来,抬手为她剥石榴。
满满当当的一碟子石榴果粒,润物细无声的真情,醒过神来宋薄秋尝了一小撮,甜滋滋的,她轻叹:“好吧,宋家那边,我来替你回绝。”
白微眼底浸了笑:“多谢大太太。”
。
天在下雨,霍少爷退而求其次在宽阔的场馆遛狗。
皮毛滑亮、立起来超过半人高的大金毛,悉心养了六年,霍家上下都知道这是霍少爷的爱犬。
一日三餐,有专人伺候。为养好狗,霍青荇还为她的“二十四”请了三名营养师。
二十四是大金毛的名,连名带姓,唤作‘霍二十四’——金毛的寿命大约在12—15岁,霍少爷却希望她的狗咬咬牙活满二十四。
当年二少爷霍青润得知大哥的一条狗和他们兄弟几个同姓,在家里闹了三天,结果不了了之。
霍老爷宠爱嫡长子,只要霍青荇在旁的地方争气,莫说养个狗儿子,给狗儿子养老送终都不在话下。
也是为这事,其余几位少爷认清自己在爹爹心里的位置。
他们三个加起来,不见得比得上霍青荇一根小拇指。
金毛见了主人热情地往腿上扑,霍青荇蹲下身,二十四的两只前爪搭在她肩膀,她兴致好,摸摸狗头,捏捏狗爪:“去大门外守着,二小姐回来,带她来见我。”
下人轻声应是,不到8分钟,霍灵绯被请进场馆。
“大、大哥,你找我?”
“今天做什么去了?”霍青荇轻抚二十四金灿灿的毛发。
霍灵绯眼皮一跳:“就去外面玩啊,喝了杯咖啡,逛完街就回来了。”
她将逛街买来的手提包拿给大哥看。
霍青荇嗤笑:“风雨楼我看见的那个人是你吧?堂堂霍家二小姐,行事藏头露尾,你想去,大可大大方方去。去就去了,回来还说谎。
“算了,我也不问你了,好心提醒一点,宋家不比霍家,家规森严,容不下任性的千金小姐,你最好离宋良峥远点,我可不想要一个满嘴陈规陋习的妹夫。”
宋家想来应城发展,有意与霍家联姻,没了白微,还有一个单纯好骗的霍灵绯。
本着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的份上,她好心提点,听不听,就看霍灵绯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