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苓想了想,说这事儿说不准。
很多重要会议他必须参加,但如果能空出三、四天,他可能会忍不住回国来看她。“赶不上你在京城,就去你老家看你。”
她很惊喜:“真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那天早晨,他们是最早去餐厅吃早饭的。
其他人通宵达旦地打牌,要么牌局还没结束,要么刚刚睡下。
那些放在自助台上待取的餐点,空有一身色味俱全,孤零零地躺在餐盘里。
汤杳盛了碗燕窝粥,坐在闻柏苓身旁。
冬季里玻璃门不再敞开,外面草坪一片荒芜,孔雀也不知道移到什么地方去养着了。
她的目光只是无意间落在室外,亲眼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短款皮草,围巾上针织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黑色漆皮靴子,挎着精致的包。
她气质很好,像大企业的千金小女儿。
风风火火闯进来,目光犀利地扫视着餐厅里空空如也的那些桌台,视最后线转到他们这侧时,顿住,大步走过来。
有某个瞬间,汤杳心里咯噔一下。
好像有什么剧情和那两个糟糕的梦境对上了,惹得她手里的汤匙都抓不稳。
闻柏苓这个人,从不留意闲杂人等。
看汤杳含着燕窝没咽,很关切地温声问:“怎么了,今天煮得不好吃,吐掉,我给拿
别的”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挡住眼前光线。
汤杳放下汤匙,没有去看来人,转而惶然地去看闻柏苓。
他颇为意外地看那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他果然是认识的。
汤杳如坠冰窟,好像窗外的寒冷战胜了这餐厅里价格不菲的中央空调,统统袭来,爬上了她的脊背。
闻柏苓很从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了,一起吃点儿?”
随后,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汤杳的椅背上,简短介绍,“这是费琳,费裕之的妹妹。这是我女朋友,汤杳。”
费琳摘掉墨镜,眼睑是红肿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不叫费裕之哥哥,直呼大名:“让费裕之出来,他人呢?”
“估计牌局还没散”
闻柏苓招招手,找了个餐厅这边的侍者,让人带着费琳去找费裕之。
出了这么个插曲,他还没忘记汤杳刚才喝不下燕窝粥那一茬,推开椅子起身,打算去帮她弄来点其他喝的,被汤杳忽然抓住手。
她指尖都是颤抖的,吓得闻柏苓脸色都变了,还以为是昨晚自己做得太过,让汤杳的身体吃不消了
“汤杳,哪里不舒服么?”
见她脸色不好,又没有回答,闻柏苓拉着汤杳就要去医院。
汤杳紧紧抓住他,说不是的,自己没有不舒服。
“闻柏苓你先坐下。”
已经是早晨七点四十多,餐厅里仍然只有他们两个。阳光从玻璃门照进来,有种不刺眼的明媚。
闻柏苓不解地看着汤杳。
她声音很小,自己拍着自己胸口顺气,又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吓死我了闻柏苓,我以为费裕之的妹妹是你要联姻的未婚妻。我刚才脑子都是懵的,你摸一下,我的腿现在还在发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