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刃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抵墙萁坐,他微微喘息,犹自对《自难忘》给予他的生不如死心有余悸。
正要再作了断,心房骤然紧缩,仿若给人死死掐着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想要极力喘气,却发现自己口中完全无声发出。
“方才便说了,你能撑过一轮《自难忘》不死,便算是受了磔刑,无需你再以死谢罪了。”
牙刃心脏窒息般的压迫感渐渐散去,能再以舒畅的呼吸使他感觉又活过来了一般。
黑纹面具的主人在他面前五尺之外。
“虽然当时是为邪物所惑,使我神智不清,做出并非本意的恶事,但是害得你妻子亡故的人终究是我。”
殷水流向着他行礼。
根深蒂固的尊卑思维让牙刃在微微愕然过后,便惊慌失措地道:“公子,万勿如此。”
他一时顾不得面前的公子无殇是真是假,以他区区庖厨的卑微之躯,岂敢承受主君的如此大礼。
基涉在旁默不作声。
“入邪种种,虽非本心,过失终究是过失,你因为我而失去了一个妻子。”
牙刃有些哽咽难语。
贤妻惨死在室中的模样,让他此时回想起来仍然心如刀割。
眼角余光在此时瞥到殷水流的脚步在往他这里走近。
“公子。”
牙刃抬起头来。
殷水流在他眼前俯身蹲下,从黑纹面具之后发出的声音,有一种让他悲切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的奇异力量。
“你的妻子我会补还给你另外一人。”
牙刃处于隐身状态中的肩膀,被殷水流的右手五指精准拍中,随后那只手带着牙刃的视线往女蔷两女指去。
“你好生看看她们二人,可以从其中择一人为妻。”
基涉微微皱眉。
他没有料到假公子会如此自作主张。
“这如何使得。”
牙刃错愕不已,旋即忙不迭的摇头。
殷水流没去理会牙刃的拒不敢受:“并非你现在说要,我便会马上给你。在这之前,你我要有命活着离开南山。再者,你需要完成我交予你的使命。”
声音中透出不容让人拒绝的威严。
牙刃不敢再多言。
“我会向你传授一门秘笈诀要,你不可将之告知给任何人,待你能够融会贯通之日,便是我为你赐婚之时。”
“她们二人你倒是现在便可以提前选择。”
“选谁?”
牙刃仿若置身在极为荒诞的梦里,他的贤妻在姿容面貌上,如何能及可为公子无殇暖榻的女侍。
“我……”
他实在难以置信,不知道要婉拒,还是要欣然从命。
纵使事情再是荒唐,基涉也不会在此时出声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