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声叹息,僖昭仪过来放灯的时候听见了,瞟到了灯上的字,也将自己手上的命秋梧放入河水里。
随后张小小扶着僖昭仪,后跟着秋梧回岸边水榭了。
“我已将些金银细软送了她的家人。”僖昭仪忽然侧首轻声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张小小却懂了,也点了点头。
只是对于家人,再多的金银,也换不来活生生的生命啊。
许是感受到小小的哀伤,僖昭仪也想起了那个女子,更添了愁绪,家人二字盘绕在齿间,有多少亲切,就有多少刺痛。
夜寒风冷,辗转回到船楼歇息,只剩她二人时,张小小安慰她道:“害她的人已经伏罪,也算是一点欣慰了。”
僖昭仪回头,惊愕道:“他告诉你的?”
张小小蹙了蹙眉,仍旧颔首:“怎么?”
僖昭仪摇摇头,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声对她道:“我曾看见千慧夜里偷偷祭拜,我不过吓她一下她就露了怯……”
“你是说……”张小小住了口,没再说下去,心中惊疑不定,这两人不是一向关系很好的么。
他说了谎么……
一路向南,民风也有些许不同,直到苏堤杨柳如烟,张小小便听说了些来自京城的消息。
京城大变了。
圣上尚无子嗣,是胞弟廉王在监国。林大将军竟堂而皇之包围皇宫,威胁内阁大臣,拥立了廉王为新皇。
知情的人都知道廉王自当年失去了那名宠妾,精神时而好时而坏,廉王妃又是个悍妇,正是林大将军的嫡长女,权柄落在谁手里还不知道呢,林氏的野心昭然若揭。
而此刻,画船悠悠地走,皇上安闲地拥着僖昭仪,将一块糕点送入她口中。
僖昭仪望着他欲言又止,有些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他眷恋地摩挲着她妆容精致的脸颊,眼中有懒散笑意,却是带了一分认真,“僖儿,若我不是皇帝会如何?”
“那妾身就不会与皇上有任何交集。”僖昭仪抬眼看着他。
果真是没有一点余地。这个女子讨好他顺从他关心他,却并不爱他。他抬手灌下一口温酒,滑入胃肠,是冷的。
“妾身说错了么。”僖昭仪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一眼。
“很多时候谎话要比真话好听。”为什么不继续骗他了呢,皇上摇摇头,笑着道,“回京吧。”
离京城越近,张小小便多一分担忧,局势不明,所知有限,他怎么样了虽说僖昭仪猜测皇上自有布局,她还是不能够放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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