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小小点了点头,不管他看没看见。“狗蛋哥——”
他停下。
她道:“早点休息。”
“嗯。”
门又阖上了。张小小捧着那套男装,慢慢地放进怀里,扬起嘴角傻傻地笑了笑。
书房。邬耀祥手执一本文书,目光游离,半晌没有动作。
很快,张小小掐了线头收尾,将缝好的衣裳叠好放在一边。
拢了拢衣襟,邬耀祥的衣衫披在她身上还挺合适,只略长了一两寸。
张小小拿出一个小瓶子,撩起裤腿,将金疮药在膝盖上的淤青上抹了抹。
便想起白日的事来。
“?”张小小看着他塞进自己手里的小瓶子,反应过来,蹦了几下示意,拍拍胸脯,“我没事,一点事儿没有。皮糙肉厚的不怕。”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邬耀祥不赞同道,拧眉看她,“所以……你就置自己于险境?”
她嘿嘿一笑,俏皮道:“我有分寸的,你看春喜细皮嫩肉的又怕疼,怎么比得过我耐打。”
“就许别人金贵?”邬耀祥抬了抬眼皮,“你受伤了就……”
话未完,他轻咳两声,“下次不要这样了。”
所以,在狗蛋哥眼里,她也是柔弱的女孩子么,张小小举起一只手保证。“下次不让你担心了。”
“谁说我…”他移开目光。
“没有没有。”张小小决定不拆穿他。
阿嚏!画面乍然消失。张小小敲敲自己的脑瓜子咕哝,怎么还没有走你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翌日。
张小小一如往常的起得很早,把小太监的活儿都干了,还做了朝饭,正要回宫女待的新人苑。
还没走出门就晃了晃,一摸额头有些烫。狗蛋哥说她病了,着急地给她找了个大夫瞧。
御医大清早的被叫来挺不乐意的,匆匆忙忙赶来看这种头疼脑热微感风寒的小毛病就更不乐意了。
他揣着袖子,瞟了一眼不咸不淡道,两撇胡子一抖一抖,“桑某看您精神儿挺好没病,只要不要太过日理万机……”
这是暗讽他越权呢,邬耀祥阴郁着一张脸没说别的,让开一步,看向床上的人,眸中多了关切:“她怎么样?”
“桑御医。”邬耀祥抬眼盯了他一会儿道。
桑御医顿时没了勇气,方才一时气急竟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立刻替张小小把过脉,开了方子。
“我没事。”张小小看向他轻声。
邬耀祥不语,面色沉沉。
诊完桑御医背起药箱走人,回望一眼。不由对这位宫女生了几分同情,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哎……落到了这样阴狠狡诈的奸宦手里。
“我说了没事了。”张小小笑,扯了扯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