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笑容渐渐消失,只余浅浅弧度,动作也像被定住了。张小小顿时泄了气,慢慢放下手,抿抿嘴,好嘛好嘛舍不得。
转身抢过小太监端来的水盆洗了手,叫人出去了。
“好啦,吃饭!”
比起小白猫,她更想薅……某人。
新人苑。一干宫女正吃饭。
自大家从春喜那问出一句小小是被邬司公带走了,几个人就炸开了锅。
“啊那小小这下可惨了。我听说…听说那个他能把人砍成一片片儿的。”这个悲愁道。
“额,甭说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咱往好处想,兴许人家看上了小小呢。”那个默默放下了肉片。
“那个不是我故意……看上小小……那还不如说看上我呢。”
“切少臭美了,要我说是这样的。”
“什么?”宫女小雪将肉片吞咽下去,好奇道。
“就是……”
“说啊。”大家催促。
“小小她未婚夫不也是在宫里当差吗,说不准,就跟这邬司公结下过梁子!然后邬司公自然怀恨在心,乘此机会抢走了小小,你说险恶不险恶,目的啊就是让李公公痛不欲生!”
“啊?你这么说小小还不是惨了……”说着就要嘤嘤嘤。
“我说你们就不能想她点好吗,小小吉人自有天相。不信你们问问春喜,肯定没事儿。”
“哎春喜?”
“春喜,你真的不吃嘛?”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方才……
春喜瞧见两个宫女鬼鬼祟祟看她,是先前在院里与福儿交好的,于是一出口话就不怎么好了。
一来二去闹了几句口角。
正巧姑姑过来撞见她们遮遮掩掩的模样,恼了。两人这才把藏在身后的信笺拿了出来。
是春喜的家信。
在房间默默读完了信,春喜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坐了许久。
吧嗒——
一滴泪在发皱的纸上晕开。
她想回去的地方,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白日跟小太监去找邬耀祥时在养心殿外听到的话,在耳中响起。
摊平的纸在手里皱成了一团,反复松开又收紧。
外头高高的红墙之上,一片月也无。愈发觉得秋寒露冷,再多的衣裳也捂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