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没有丝毫异常,甚至隐有笑意。
所以是……已经不在乎了?邬耀祥缓缓垂下眼,整个人被阴郁之气笼罩。
“你不是那样的人,春喜她…也不会。”
张小小叹气,自己只跟春喜说过她喜欢的人叫李来福,她忘说已经改名了,说起来他为什么连姓都改了。
前一句成功解救了快把自己气着的邬耀祥,他眉间折痕散开。
忽又眉峰一动,眯起眼低低道:“你就……这么相信她。”
“不是啊。”
张小小嗯哼一声,挺了挺胸笑了,眉眼轻抬,一点也不似那些成日低眉顺眼弯了背脊的宫人。“我是相信我自己啊,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张小小!”
邬耀祥不明意味地嗯了一声。绷着的嘴角松开些,侧目看着她,移不开眼。
她的笑那么明亮,像火光,燃尽了日暮西坠带来的荒凉。
和幻想中的一样……
咕噜噜——肚子不应景的响。
张小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的笑,忽然像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跳脚:“啊我的汤!”
“我叫小李子拿回去了。”邬耀祥闷笑,安抚道,旋即皱起眉来盯了她,不赞同道,“没用晚膳?”
“没……”张小小眼睛瞄向别处,没底气却又理直气壮,“我忘了嘛。”
“饭能忘了吃?”邬耀祥面色微一沉,多了一分司公的威严,嗓音也略尖了些,嗔怪道,“多大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又是一声响。
“不是我。”张小小连忙摇头摆手,反应过来,乌溜溜的眼直视着他,“奥——是谁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诡异的沉默。
邬耀祥忽的红了耳尖,别开视线。半晌,觉出这不经意的话中的古怪,脸色又阴郁起来。
“真生气啦?”发觉他一声不吭,张小小拉拉他的衣袖,抬眼看他。“那我就吃饭去。”作势要走。
又倒回来:“司公大忙人,也要按时吃饭奥!”
“和我一起。”邬耀祥抬眸瞧她一眼,又移开视线,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这个点宫女膳房的菜都凉了。
张小小冲他一笑,也不跟他客气地点点头。
二人静静地往司礼监走,谁都没有说话。
已是掌灯时分,专司灯烛的宫人将道路两旁的灯笼一盏盏点亮。
还是寻常的宫道,是以往走了无数遍的地方,可邬耀祥第一次觉得,那昏黄的光晕也有了温度。
司礼监有一处专供大太监住的屋子,之前张小小打扫的时候就见过了,只是没进去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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