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司公今日没来,他老人家一来我就给您送信去。”另一个道。
已经不想纠正了……张小小后来知道,那是这些小太监挤破头想当邬耀祥干儿子。
张小小回到宫女住的院落时,三三两两有人出来,有家人的要回去,没家人的也会结伴出去散散心,毕竟难得能出一趟宫。
一个同铺的女孩子、名叫文秀的拉了她道:“小小,和我们一块出去走走。”
踏出长长的永巷,视野开阔起来。众人往宫门涌去,将美丽的禁宫抛在身后。
它像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一拨一拨年轻的生命怀着梦前仆后继,又有多少凋零在半路,多少孤独地老去死去。
穿粉色的宫女,穿深蓝色的太监,都从侧门通过,正门那是给主子出入的。
觉得大约狗蛋哥事务繁忙,张小小想了想也跟那女孩子同行。
一个不认识的宫女跑过来道:“外面有人找你。”张小小还想问一问,那人已经走了。
“小小,是你家人来看你了吗?”
张小小摇了摇头,路途遥远,哥哥尚未成亲,家里没有那么多钱。而且爹娘该对她失望了吧。
她朝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走去。
还在犹豫,却见那便装的侍从,嗓音尖细,恭敬地请她上车。
应该是个小太监,张小小明白了,是他!被太阳晒得微黑的脸上绽出明亮的笑。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拉上马车。
帘子起落,出宫的福儿却是瞧见了轿中人的腰牌。
“狗……司公。”张小小喊他。
邬耀祥抿唇,盯了小小的脸看,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就阴沉沉的,当然笑的时候也多半是嘲讽的。太监宫女们见了无不怕得腿软。
张小小毫不在意地挨着他坐下,扬着笑脸吱吱喳喳地说话。
反正在张小小心里,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都只有一个样子,她喜欢的人呀。是全天下最好的!
察觉他的眼神,心脏不听使唤地狂跳几下,低了头,面皮微微一热,由于肤色的缘故,那点红看不出来。
“嗯,消得差不多了。”他沉着嗓子道。
“那盒香膏是你送的。”张小小抬头,又看他一眼垂下眸子,似陷入回忆,语带责备,“其实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不用用这么贵重的东西的。”
“我买得起。”邬耀祥移开眼,微微仰头,轻描淡写道。看见她瞟向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有伤疤,右手更严重些,尤其手腕处,他悄悄缩了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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