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泰山两个字眉头跳了跳……姑姑在哪?看了看左右,确定是在叫自己,张小小受惊似的跳开一步。
“不用那么严重吧。”她犹豫着道。多大点事,这阵仗太夸张了。
从方才就一直将视线黏在张小小身上的邬耀祥,自然是察觉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吓,她怕我了吗?
是了,心中自嘲,他确实与当年不一样了。
邬耀祥脸上的阴郁散了些,难得大发慈悲地道:“记住你说的话。”
小李子:“是是是。”
本来就长得很普通,现在还顶着一个巴掌印,更丑了。张小小微低了头,叹气,怎么每次都要狗蛋哥看到她最丑的样子。
不知不觉邬司公走了过来,已到近前,皱眉看了眼她手中的笤帚,道:“抱着这个作什么,丢了。”
那张生动鲜活的脸上赫然有一道红印子,邬耀祥眯了眸,有些碍眼。
“哎哎,我还要用它打扫下一处宫殿的。”张小小护住笤帚,说是这么说,将它放到了一边。
邬耀祥高高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头。
张小小发觉了,矮身蹲下去一些。
于是大手就顺利地在那扎了双鬟宫女髻的脑袋上抚了抚,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过动作轻柔。不似少年时候,胡乱一把揉乱了女孩儿发髻,相互追打。
他感慨道:“虎妞,你长高了。”
张小小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是夸她还是损她呢。
直到此刻邬耀祥才敢确信,是真的。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管事太监偷偷瞄过来一眼,奇了,司公竟……也有称得上温柔的笑?尽管很淡。顿时对张小小肃然起敬。
张小小只说了一句家里都很好请他放心,还没来得及细说他大哥早几年成了家,孩子都能跑了,姐姐又有了喜事,弟弟妹妹也都定了亲。就有皇帝的谕旨来到。
“什么事?”邬耀祥抬一下眼皮,他细白的脸又被阴郁笼罩,几分瘆人。
“回司公,就是山东水患……”后面就听不清了,小太监咬耳朵道。
邬耀祥神色微沉,看向她。
“狗……司公你不快点去吗。”她忙改口,催促道,不想给他惹麻烦。
那可是皇上,搞不好要杀头的。
传谕的小太监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司公掌权以来除了主子哪个敢这么说话的,何况还是一个等级最低的小宫女。
邬耀祥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小太监摸不着头脑,赶忙跟上。
邬耀祥问:“今日负责司礼监洒扫的是谁?”
这不就是干爹的妹妹吗,宫女进宫十有八九要改名,明白过来的小李子答道:“回干爹,是叫|春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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