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下午……”
“下午我替你去,我去跟姑姑说。”张小小道。
洗了近两人份的衣裳,张小小去司礼监的时候已经晚了。
管事的小太监梗了脖子,斜她一眼:“春喜是吧,哎唷怎的来的这么迟!”
“奴婢的朋友脚伤了,所以耽搁了。”张小小看了他一眼,垂首。
“她受伤又不是你受伤!快快!”管事太监催促,声音尖细,冲她一拈兰花指曼声,“司公眼里最容不得腌臜,要是得罪了他老人家……”
他没说下去,张小小却明明白白地看出了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死定了。
“不敢不敢。”张小小干笑。活着挺好,她绝对离他老人家远远的。
将学的规矩活学活用,垂头低眉顺眼:“公公放心,奴婢打扫很快的,马上就好。”
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这新来的小宫女手脚挺麻利,不多时就扫了半个院子,管事太监倒还算满意。
“哎,内间就不必了。”他制止道。
“小的明白。”张小小应诺,望了一眼卷宗室的匾额,退开一些,继续打扫别处,不经意开口,“公公,你们这可有姓李的公公,荆州那边的?”
见她态度好,丝毫没有一些人对待他们这种身份的异样眼光,管事太监答了话:“你说小李子,他可是司公面前的大红人哪。你找他有事儿?”
张小小胡乱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半个时辰后,打扫完毕的张小小正从侧门出去。远远地却听到一声“邬司公到。”伴随着看门小太监扑通跪地,诚惶诚恐请安的声音。
许是吃了豹子胆,张小小默默退了回去,想看一看这小李公公的真容,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哎哟,你怎么又回来了!”管事太监跌足,还未来得及再说一句,便匆匆赶出去,将人迎进来。
“奴婢笤帚忘了。”张小小拎了拎手里的东西,飞快地看了一眼那方入口处。
脚步声近了。小太监们退至一旁垂首恭候,大气也不敢出。
张小小也退到一边侍立,可能受到这气氛感染,也莫名生了几分畏惧,低着头看脚下。
只看到一双云纹皂靴,一截玄色下摆,应是得罪就死定了的邬司公了,后面又过去几双粗布皂靴,是其他太监。
那厢邬司公已经撩袍坐下来,抿起茶来,听旁人汇报今日事项。一人赶忙跪下上前捏腿:“干爹~”
那声音说不出来的谄媚,张小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句她就愣住了。
“小李子今儿得了个宝贝……”
他就是小李子?闻言张小小倏地抬头,其他全未听进去。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先入目的却是一个侧影,头转了过去,看不清正脸。这个司公他老人家竟然这么年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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