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盛宝筝眼睛微微弯起,似亮了一瞬。
他也不嫌地上脏,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现没死呢,立马踹了一脚。
别看盛宝筝没花多大的力气,但那一脚可是朝着要害去的。那装死半天的书坊主,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当即痛得脸色煞白,哀嚎不已。
再也装不下去了。
秦骁看了,很快领会发生了什么事,令人把书坊主连同管事一并拷走,盛宝筝唇角才翘了一翘。
见他面上淡淡,连客套都懒得客套,一句再会也不说,盛宝筝便朗声道:“秦小将军,既然已知道书坊非我所为,为何还那般冷淡,是否还迁怒于我,我们可是多年同窗,不该为这等小事伤了交情。”
虽然是虚假同窗情,但怎么说也得维持下去,秦骁未来可是威震四方、令蛮夷都拜服的边境守护神,能处好关系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秦骁继续冷淡,口气硬邦邦道:“我确实迁怒于你,但并非此事,你今早胡说八道,惹了我阿姊,我不想再同你往来。”
“原来那个今年嫁不出去的小娘是你姐啊。”盛宝筝恍然大悟。
难怪说掀摊子就掀摊子呢,敢情是秦府的大小姐。秦府的少爷们一个个英勇善战,女子当然也红妆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了。
“你休再胡言乱语,家姐今年三月早已订亲,年底便会出嫁,怎么会嫁不出去。”秦小将军气得发抖,如果他手里有一把红缨枪,他估计当场会给盛宝筝的小细脖子来上一枪。
“可我看她面相就是如此呀,那人非她良配。”盛宝筝委屈道,“而且你阿姊掀了我的摊子,没赔钱也就算了,连卦钱都没结。”
魏紫延一听,居然有这么一回事,他其实不相信盛宝筝真的会算卦,但还是二话不说地站在了他这头,冲秦骁骂道:“居然连卦钱都不给,秦府真是有够抠门!”
“他胡言乱语,摆明了不准的事,我家阿姊为何要给钱。”秦骁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魏紫延嘴皮子功夫可不错:“这可就不对了,准不准这种东西另外算,但如若阿筝算出来是准的,那就等于救了你家阿姊一命。谁知道那人婚后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举啊还是通房妾侍一堆啊,搞不好庶子都有了,你家阿姊嫁过去直接当后娘。阿筝都提前泄露天机了,万一准了呢?你怎么还吝啬区区一吊卦钱。”
这年头,女子要是嫁得不好,等同于半只脚踏入了坟墓,如果真的准,相当于救人一命,这言不假。虽然这段话诅咒意味太浓了。
秦小将军被气得要死,恨不得一人给上一枪,戳出两个血窟窿。
但论口才,他一个诸葛亮,顶不过两个臭皮匠,只能丢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过去,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了。
“好爽啊,我居然把他气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魏紫延瞬间忘记了秦骁刚刚给他的不痛快,只记得自己的高光时刻。
盛宝筝也是,掂着钱袋,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要跟人家交个朋友的,怎么把人给气走了呢。
七皇子府
盛宝琴端起一份精心烹制的糕点,听到丫鬟难掩喜色地说主子有福了,皇子今夜会留宿。
一副兴高采烈、与有荣焉的样子,盛宝琴心下暗自得意,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等丫鬟走了,她才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滴灵泉水,浇在漂亮的糕点花瓣上。
那本来还算甜糯可口的糕点,瞬间泛出馥郁的芳香,仿佛人间圣果,令人光闻气味便有胃口大开的冲动。
她是侧妃,一个月给皇子服侍的日子本就不多,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她更要好好把握才是。
当夜七皇子果然来了,对她的糕点赞不绝口,她心下愉悦,面上却温婉如水,柔声道:“夫君喜欢就好,妾明儿还给您做。”这就是委婉地索要第二天侍寝权了。等吃她的糕点吃习惯了,她以后便不用再拐弯抹角了,一小盘点心算什么,等到时候用晚膳,喝汤斟酒都在她屋里,这才令人期待。
七皇子却没直接应下,而是话音一拐道:“听说你嫡弟的书坊被查封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盛宝琴不露半点端倪,像极了一个外嫁出去却还担心娘家的好姐姐。哪怕就是她收买了人手,安插进去,捣毁了整家书坊,现在人也被收押了。
但她半点也不在乎,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断掉盛宝筝的经济来源,不给他未来腾飞的资本,最大头的书坊先斩掉,慢慢剩下的都是不能动弹的小头,无需吹灰之力就能解决。而芳华坊倒闭后,那东雀门四处开花的新书坊,自然也是她的手笔。
她倒卖了一笔笔嫁妆,经营起来了,目前来看,收益颇丰。芳华坊就算十天半个月后再起来,但那经营模式早就被她复刻,客人也被抢光了,完全不足为惧,别想重现昔时日进斗金的盛况。
另一边。
魏紫延也在替他发愁:“筝啊,你书坊都倒闭了,你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名声也没有了,新开起来估计也没多少生意了。”完全没人捧场,哪里还有营业利润。
“我知道啊。”盛宝筝满不在乎地答道,“我在做一份关于芳华坊未来发展的商业计划书呢,目的是为了重振书坊、重新挽回读书人的心,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看看……等等,这五年科举卅年模拟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一种辅助科举考试的教辅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