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秦朗还是绷住了自己的底线。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顺势用百试不爽的方式转移话题,“吃夜宵?”
顾南衣似笑非笑地托着下巴打量秦朗,不答反问,“你身上还有点儿酒味。”
秦朗:“……就喝了一杯。”
他有种连衣服都要被顾南衣扒光的危机感,低了低头干脆直接往灶房走,还不忘把虫笛牢牢攥在手里。=≈x6770;≈x7c73;≈x54d2;
虽说他今晚不一定会吹响这虫笛,但总之……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顾南衣直接将它砸了。
刚走了没几步,秦朗就听见后头顾南衣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不用拿那么牢,我又不会和陛下一样直接把它砸断。”顾南衣好笑道,“我要是真想这么干,你回来之前就已经做完了,等得到现在?我只是对它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秦朗谨慎地把虫笛放下,掀开了锅。
“好奇肖忠知道得太多太详尽,他甚至连自己吹虫笛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都知道。”顾南衣倚着门道,“他若真的对此一道钻研诸深,那只要他一天还苟延残喘着,就必然是一天不会放弃从我身上拿到不渡的。”
秦朗沉默地听着,心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今局面越发混乱,又多了一个肖忠虎视眈眈,秦朗也顾不上是不是要让顾南衣再多失去些记忆的私心了。
“照先前那个南疆人所说,解蛊之后,蛊虫便失去作用,”秦朗说出自己的判断,“那南疆和肖忠都没了再针对你的必要。”
顾南衣道,“这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解蛊是有代价的。”
秦朗抿直了嘴唇没有接顾南衣的这句话,认真生火烧水。
即便不去看顾南衣,他也能察觉到她的视线长久又平静地停留在他身上,一寸也没有移开过。
——被人这样盯着看一小会儿也就罢了,可时间无限延长之后,秦朗几乎觉得浑身都发烫起来,就连平日里娴熟的事情都做不熟练了。
他没好气地转头道,“门口风大,你坐下。”
“今晚不冷,我穿得厚。”顾南衣道。
“那你去看话本……”秦朗顿了顿,拧眉道,“别一直盯着我。”
“四年前第一次见你时,我没想到会变得像现在这样。”顾南衣突然道。
“……现在什么样?”
顾南衣歪了歪头,将脑袋也一同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笑道,“我没想到会同你和现在这样亲近,四年前的我想得还是过于傲慢了。”
亲近。
秦朗反复咀嚼了片刻这词,在心底轻轻咋舌。
“我确实很中意你,因而若你能承诺不会背着我去做傻事就好了。”顾南衣柔声道。
秦朗被前半句顺了毛,他在蒸腾的水汽当中朝顾南衣扬了一下眉毛,“我骗得
过你什么事情?”
“有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能做得到的。”顾南衣无奈地说,“你坚持不说,难道我还能把你吊起来打、还是关起来饿几天不给吃饭,逼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