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他再度恨铁不成钢道,“看情情爱爱的话本时学点有用的!”
顾南衣认真低头夹菜吃饭,决定该装聋作哑时就装聋作哑。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刚用晚饭时天还是呈现灰蓝色,等顾南衣放下筷子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自有驿站的老板娘上楼来将碗筷收走,还热情地询问了顾南衣是否需要热水梳洗,又何时再送来,得了答案和银钱便笑呵呵地离开。
老板娘走后,顾南衣想着时辰还早,便抽了话本准备接着消磨时间,却见秦朗一身完备的劲装站了起来,握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利刃就贴着他的手腕,乖巧得不行。
他道,“我出去走一圈。”
“好,”顾南衣头也不抬地应了是,“小心一些。”
秦朗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打开窗便翻身出去了。
顾南衣余光瞥见他只单手一撑,整个人就又韧又劲地从窗口中一跃而过,甚至连打开的窗页都没被撞到一丝一毫,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欣赏这般敏捷矫健的身手,也没什么不对的。
打开一半的窗户顿时倒灌进冷风,顾南衣不得不放下话本上前几步去关窗。
她才刚走两步,窗又被外面的一只手推着合上了,动作轻缓,几乎没发出什么响动。
“好好的门不走非要飞檐走壁,”顾南衣好笑道,“好歹算你还知道关窗。”
她知道秦朗耳朵尖,一定听得见。
果不其然,下一刻窗杦就被人笃笃敲响两下,像是发出了警告。
顾南衣抿唇努力地将笑意收了回去,道,“去吧。”
窗外再没传出响动。
想着是秦朗已经离开了,顾南衣过去抚了下窗杦,到底没坏心眼地将窗里头的插销给插上。
有秦朗在周围,窗一时不关也不碍事,没贼人能越过秦朗摸进驿站里来。
不过秦朗这会儿出去了,顾南衣想来想去,有一件事是特别适合现在立刻就做的,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立刻唤了小二先将热水送上楼来。
——秦朗不在,自然是先尽快梳洗,否则一会儿等他回来,干什么都得偷偷摸摸。
将话本扔到一旁,顾南衣将门反锁上,因着算不清秦朗究竟“走一圈”要花多
久,她动作飞快地梳洗换了身衣服。
结束时秦朗还没回来,顾南衣放心地松了口气,将话本带到了床上,掀开被子钻进去,舒舒服服地半靠在床头翻开刚才看到的那一页,不消片刻就沉浸了进去。
看到话本里验尸那一段时,窗户突然被人吱呀一声拉开,顾南衣险些没能拿稳手里的书。
秦朗踏着月色轻巧落地,一抬眼就见到顾南衣已经解开头发靠在床头。
“……”他突然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