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哪里话?你肯登门,倒是抬举了老夫,荣幸之至。”老爷子笑呵呵接过她送的寿礼,打开一看,当场就怔住了。
老爷子素爱收集古字画,旁侧的老夫人自也跟着见识不少。
见老爷子盯着那幅画就再不理谁,老夫人赶忙打圆场,笑意和蔼道:“云大人有心了,快请落座奉茶。瞧着印鉴,竟是姬名扬先生的丹青?”
云知意在侍者的引领下落座,扬声笑答:“老夫人好眼力。正是姬名扬先生的《遂锦四时图》。据说,先生花了一年时间,绘下了当时的王都遂锦四季景象。”
今日能成蔺老爷子座上客的,除了几个年轻小辈外,多是原州几家豪强的家主或尊长。
在临近国境的偏远原州,这些人已算得是最见过世面的。
此言一出,众人就知今日再没有哪份寿礼能比她这份更能得老爷子开怀了。
姬名扬是缙王李恪昭的启蒙恩师,而缙王李恪昭是开国主李照临的父亲。
也就是说,有这幅画的那年,大缙都还没统一天下。
老爷子将长长卷轴细细看过,眼中激动得起了泪花,手也不住发抖,连喝了好几口茶才缓过来。
再看着云知意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就顺眼多了:“多谢云大人割爱,老夫实在是……欣喜若狂啊。”
田岳的礼物昨日就提前送来了,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名种小马驹。与老爷子寒暄几句,说了祝寿词,便与云知意共了一张茶几落座。
老爷子乐得胡子都快翘起来,孩子似的向在座老友们炫耀自己新得的这幅古画,气氛愈发融洽热络。
云知意跟在座多数人都不熟,年岁又轻,一时不好乱插嘴,只能在喝茶的间隙低声与田岳随意说两句。
老寿星喜形于色,大家自是捧着哄着,议论得越来越热烈。连侍者进来通秉有新客至的声音都被盖得模糊不清。
老爷子压根儿也没听清是谁进来了,小心翼翼收起卷轴,口中道:“快请快请。”
众人这才各回各位,厅中又安静下来。
趁着新客还没进来的功夫,老夫人许是想着云知意先前受了冷落,便笑道:“远远这么瞧着,云大人与小田大人竟……”
话还没说完,新客正好入内。云知意回头一看,竟是霍奉卿带着薛如怀来了。
霍奉卿目不斜视地近前见礼、送上礼物后,他便与薛如怀一同落座。
他俩的位置正好在云知意与田岳的对面,所以霍奉卿抬眼就看到那扎心的画面,牙都快咬碎了。
他几日没见到的心上人,与别的男子穿着同样布料的衣衫,分别坐在一张茶几的左右。
想想云知意之前说过,有人会不计回报地带她来这里,霍奉卿再看着田岳,就觉他手里捧的不是茶盏,而是一把锄头!
姓田的居心叵测,八成是想从他的墙角挖走他的小青梅。
蔺老爷子与霍奉卿已故祖父有交情,老夫人对着霍奉卿便也亲切得像自家晚辈。
厅中一时没旁的话题,蔺老夫人便随口打趣,笑着重启了先前没说完的话:“先前你们进来时,我正说呢,瞧着云大人今日与田大人的穿着,这么挨在一处,倒是配得挺有趣。奉卿你看呢?”
这话让满座正闲到没话说的宾客纷纷来了兴致,连老爷子都捋着胡须打量云知意与田岳。
云知意强行绷住脸,咬着舌尖忍笑,心中大喊:老夫人您开开眼,可别再掀那醋坛子了!没见他脸色绿得都快赶上田岳身上的梅子青布料了吗?
霍奉卿回头,冷冷瞥了田岳一眼,转头对老夫人道:“我看,他们并没有‘挨在一处’。”
“奉卿你怎么听的话?”他身边的薛如怀故意气他,坏笑道,“人家老夫人是想问你,云大人今日与小田大人穿得‘桃红对柳绿’,是不是很配?”
田岳红了脸,对着主座上两位老人家拱手笑道:“请二老收了神通法眼,莫要开这种玩笑,我与云大人只是同僚。”
“小田大人所言极是。还请老爷子老夫人口下留情。”云知意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没话找话的人情世故,自是跟着田岳下台阶。
殊不知,有些人上了年岁,偶尔就会有几分熊孩子心性。他俩越是极力撇清,老两口越是来劲。
老爷子扭头与夫人相视一笑,哈哈道:“你俩这意思,是说我们年岁大了看不准?老夫偏不服这老!那就让眼神好的年轻人来主持个公道,奉卿你说,他俩是不是般配?”
和大家期待答案的殷切瞩目下,霍奉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个酸溜溜的单音:“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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