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知敬烟,陈家亲翁太没有礼貌了……赵德义咳嗽了一声,悠悠说道:“亲翁这话可有失水准,如今这世道,这信义啊,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陈可旺嘲讽道:“亲翁如此堪称守信君子,却不知为何没换来银子,还了你欠下的几万两银子?”
赵天赐连连朝父亲使眼色,生怕他一怒暴起。
谁知赵德义却是傲然说道:“区区数万两银子而已,我很快就会还清,并且还能给天赐以及后人几代的富贵!”
陈可旺一阵‘呵呵’。
赵天赐赶忙拉扯父亲的衣袖。
家里穷,倒也没什么,可不能瞎胡吹,平白让人耻笑。
赵德义拍了拍儿子的手,得意地说道:“今儿个,为父跟人谈拢了,准备合伙做个生意。天赐啊,咱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赵天赐苦笑。
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拿什么跟人做生意?
陈可旺听赵德义越说越离谱,嘲讽道:“有十两银子的本钱吗,要不要借你?莫不是跟街上的花子,合伙讨饭?”
赵天赐见父亲受辱,顿时恼怒起来。
“亲翁,说话可得谨慎,小心祸从口出。”
赵德义告诫了陈可旺一句,接着越发得意。
“我那生意,可是上百万两银子的大生意,并且合伙人的身份,那可是不一般的金贵。”
赵天赐摸了摸赵德义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陈可旺笑得被烟呛到,连连咳嗽,好不容易顺过气,笑问道:“有多金贵?”
“这个生意吧,咱只占一成股,二股东是国师云逍子,大股东是咱大明的天子。”
赵德义站起身,朝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陈可旺目瞪口呆,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疯了,这货完全是穷疯了,才有这样的臆想。
看来这门亲事不能结了,弄不好会跟着受牵连。
赵天赐吓得面如土色,“父亲,这话在家里说说便罢了,要是传扬出去,会蹲大牢的!”
赵德义‘嘿嘿’一笑,上前去从桌上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然后美美地享用起来。
“告辞!”
陈可旺回过神来,站起身就要告辞。
这时道观的一名道士拿着一份名帖前来,说是浙江会馆的人求见。
赵德义让道士请来人进来。
来人是京城浙江会馆的会首,说是恭贺赵天赐中举,出手外加五千两银券,把陈可旺和赵天赐吓蒙了。
赵德义却是知道,对方显然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这倒也不奇怪,浙商在京城势力极大,浙江人在朝堂上的高官也极多,温体仁就是湖州人。
听到赵德义被皇帝和国师器重,准备委以重任,开办皇家太平洋保险公司,浙江的商人又哪能坐得住?
浙江会馆的会首还未走,又有人来访,却是温体仁的次子温佶,以父荫叙中书舍人。
温佶声称,是前来探望湖州同乡的,他也没空着手,笔墨纸砚外加最新的科举资料,再加上一套内城的宅子。
懵逼的陈可旺和赵天赐,更加的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