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之处才是家。”老兵看着那沙尘落在马蹄后,俯着身躯骑着马的将军,摇了摇头,“京都不能让他心安,只有那里,他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小兵好奇地看着那背影,“那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马载着将军,踏着沙尘,咣嗒,咣嗒的,一直停留在一处绿洲。
这绿洲有湖,湖面干净。
他下了马,停在那里,灌了一口酒,仿佛这样才敢进去一样。
穿过灌木,便是一座石头。
他跳在石头上,盘坐下来。酒,就在他手里。
波光粼粼,黄昏西下。渐渐地,月亮爬了上来。
他就这样看啊,看啊。
看得月光落在了湖上的倒影羞得荡漾,那点点的涟漪都害羞地躲了起来。
他灌了口酒。
这酒,一口闷在口中时,苦涩充斥嘴腔,犹如谁揪着他的心一般,涩涩的,难受。
一口滑入喉中时,辛辣之味,让他肝肠寸断。
这酒越喝越少,他的心越揪,越疼。
酒没了,他仰头喝酒,举起那酒壶,却连一滴都没有。
燥热闷住了他的身,狂躁扰乱了他的心。
他解下盔甲,随手一扔,也不知扔在哪个草丛里,脱下衣裳,光溜溜的,连亵裤都脱下了。
他不从石头跳下,却从那岸上,一步又一步地进入。
面色潮红,却不敢亵渎一般。仿佛这湖水比那君主帝王还得神圣重要。
他犹如朝圣的信徒,一步一步地走入这湖水之中。
渐渐地,湖水淹没到了他的胯,慢慢地,淹没到了他的胸膛。
他看着远处的月亮,仿佛看到昔日的景象。
那个时候,他比他哥来得晚,也去得早。
那个时候,他不敢多看,也不敢轻贱。
他站在湖水中,开始举起了手,清洗了起来。
若是旁人看来,这不像是个男人洗澡,倒像是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