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阿宴,不能再如此下去了,难道一日找不到阿沅,你便不顾北清一日吗?”
谢云宴坐在龙椅上,双眼布满血丝。
自从那日之后,他就没有一夜是安眠的。
常常在梦中看见苏锦沅浑身血污,哭着问他为何不来救她,她好冷,也好痛……
谢云宴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声音沙哑:“她在等我找她,我必须找到她。”
“阿宴!”裴容稍稍厉声,“阿沅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好地治理国家,她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北清啊!”
“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而不顾整个北清,她该会是多么的痛心?!”
“阿沅忍辱负重八年,哪怕明知会被世人误会唾弃,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谢山的心腹,你这样昏了头脑,对得起她吗?”
裴容的一番话让谢云宴身形一顿。
像是茅塞顿开,他几日浑浊的漆黑眼眸似乎终于清明了起来。
对得起……她吗?
沉默半晌,谢云宴咽下喉间的涩意,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他淡声道:“我知道了……让他们回来吧,不必再找了。”
裴容怔了一瞬,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是松了下来。
没有人不希望可以找到苏锦沅。
但是生死这回事,向来只能由天。
裴容站起身:“阿宴,你先去好好歇一会儿吧,北清的皇帝,可不能满面倦容。”
话音刚落,殿外却跑进个太监。
“皇上!囚犯白月正在牢中闹自尽!”
第五十八章
闻言,谢云宴不禁皱起了眉:“白月?”
裴容答:“那日谢山叛乱,他大概顾及白月身怀六甲,便没有带上她。白月被苏玉南绑起来后,就被御林军关在了大牢。”
近几日来因为苏锦沅的失踪,谢云宴还真的丝毫没有想起白月的存在。
此时提起她,他眸色不由得一沉。
“自尽?好啊,朕倒要看看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刑部大牢。
谢云宴走进,便看见了被几个狱卒绑起来,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白月。
两人上一次相见,也是在这大牢之中。
只不过,那时的白月还在伪装,和谢云宴一同关在牢房之中。
再见,就是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隔着冰冷的铁栏杆,谢云宴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白月。
“八年潜伏,朕该夸你忠心耿耿,还是该夸你忍辱负重呢?”
闻声,白月缓缓地抬起头。
她看着谢云宴,竟突然笑出了声:“陛下,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
谢云宴眉心一皱:“事已至此,你还要在朕面前演戏吗?”
“演戏?”白月敛起了笑,一双眼眸水汪汪的,“陛下,难道你觉得我在你身边这八年,皆是演的一场戏吗?”
“八年!那可是整整八年!陛下以为我是苏锦沅,可以做到那般舍己为人?”
谢云宴神情凌厉:“不准你提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