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同归于尽了。”
大脑轰的一声像是爆炸开来,苏玉南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谢云宴!”他咬紧牙关,心底怒火中烧,“你是如何允诺我的?你发誓你会保护好她的!你怎能让她……她已经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谢云宴浑身狠狠一颤,舌头被牙齿无法控制的颤栗咬得鲜血直流。
是,是他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苏锦沅的,可是他没能做到!
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谢云宴胸口一疼,硬生生呕出了一口黑血。
“阿宴!”
——
乾清宫。
沈太医给谢云宴把完脉,走出来对裴容缓缓道:“陛下身上鞭伤未愈,又急火攻心才会口吐黑血,如今陛下的身子十分虚弱,需要好好休养,更不能动怒。”
裴容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沈太医。”
“那老臣就先退下了,待药煎好,老臣会亲自送来。”沈太医颔首行礼,转身走出了乾清宫。
走回内殿,却见谢云宴已经醒了,正睁着眼望着虚空。
裴容走到榻前:“阿宴,你觉得还好吗?”
谢云宴默了很久,才缓缓地摇了下头。
他费力地抬起手捂在心口上,声音沙哑:“我错怪了她这么多年,阿容,你说她的心……该有多疼?”
“为何……为何母后、你、阿沅、还有这满朝的百官,都要瞒着我?”
裴容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阿宴,对不起……”
谢云宴攥紧双手,突然嘶哑地笑起来,可眼泪也在一瞬间滑落眼角。
“错的人,是我。”
但知晓错了又能如何?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恍惚间,谢云宴仿佛又看见了那日跪在地上、模样执拗的苏锦沅……
第五十六章
半月前,长乐宫。
两名锦衣卫带着苏锦沅去了大牢,谢云宴冷冷地看向站在一边的苏玉南。
“方才还说不会让人伤了她一根汗毛,眼下她被人带走,你怎么一言不发?”
苏玉南眸色深沉,没有回答,却是抬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张伤疤狰狞的脸露出来时,谢云宴一瞬皱起眉。
他竟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