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忙擦干眼泪,听他沉声道来。
十八年前的某一天,岐山镇一名女子诞子,就在幼子啼哭的那一瞬,天空乌云密布,盛夏中竟刮起风雪,害得全镇农作物冻死,颗粒无收。
而当晚,那女子便暴毙身亡,半月后,丈夫跟着莫名丧命。
从此镇中人便传言,这名为白月的小女孩,乃是天煞孤星。
白月十岁那年,镇中却突然来了个极其尊贵之人,将她带走,此后再没见过。
淑仪殿。
秦皎挥退所有宫女,独自坐在镜前,缓缓褪去了外衣。
她盯着镜中自己白皙的左臂看了许久,眸底划过抹厌弃,终还是拿起了案上的赭石膏。
刚蘸取一点,身后倏地响起声音:“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舒妃娘娘?秦皎?还是……”
“白月。”
第四十章
白月的手狠狠一颤,赭石膏叮当落地。
她目光阴沉地看着铜镜中突然出现的苏锦沅,面如冷霜。
“苏姑娘,深夜到我淑仪殿来做什么?”
苏锦沅勾着唇角,可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走上前捡起那盒赭石膏,用小拇指刮取些许:“舒妃娘娘,需要我帮你画胎记吗?”
话音方落,眼前倏地han光一闪。
苏锦沅眸色一沉,身子迅速想后躲避。
然而白月却不做停歇,再次执匕首狠狠刺来。
“舒妃娘娘,如此动作,你就不怕动了胎气?”苏锦沅连连后退,只防不攻。
闻言,白月身形微滞,还真的停了下来。
她一手覆着小腹,一手紧攥匕首,恶狠狠地看向苏锦沅。
“你就这般命硬,几次都杀不掉你。”
苏锦沅讥讽地笑了声:“我命硬,也好过你天煞孤星吧。”
白月脸色一变:“住口!你给我住口!”
“说到你最痛心的地方了?”苏锦沅目光冰冷,“告诉我,谢山究竟想让你做什么!”
“谢山?我与他有何关系?我是秦皎。”白月沉声道,倏地又向苏锦沅冲了过去。
苏锦沅却没动,而是在她靠近自己的那一瞬突然伸手撒了一把粉末。
白月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便跌倒在地。
“这是什么?!”
“你不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地说话,我只能让你暂时失明,老实一点了。”苏锦沅淡淡说着,俯下身一把抓起白月的手腕,“月,你在谢云宴身边埋伏了五年,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