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等。
而谢云宴,就是那个最接近云端的人。
他乃是皇帝与皇后之子,嫡出长子,注定他会成为太子,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
这天下没有人敢忤逆他、敢对他不敬不尊,敢对他恶语相向,所以更别说敢伤他皮毛。
可现在,苏锦沅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那响声在殿中久久回绕,连一旁的大太监都吓得腿软。
谢云宴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他缓缓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深渊一般地盯住苏锦沅:“你打我?”
苏锦沅尚在气头上,胸口起伏:“是,你要杀了我吗?”
谢云宴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眼底只有冰冷。
“苏锦沅,你因一个救了你的男人打我,是吗?他不过就救了你一次!你扪心自问我救过你多少次?!”
“就算你背叛我,我还是把你留在皇宫,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是不是!”
“你竟敢如此对我!苏锦沅,你有没有良心?!”
她和那男子才相识几日?左右不过三四日!
竟就能比得上他们十四年的感情吗?!
苏锦沅红着眼直视着谢云宴:“良心?陛下不是早就知道我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吗,不然我为何背叛你,为何不顾先帝先后养育之恩?”
“我的陛下,你竟还如此天真,能这样问。”
谢云宴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一块好像塌陷了。
原来,顾及过往十四年陪伴的人,只有他自己!
多么可笑。
谢云宴面色一沉,狠狠将苏锦沅摔在了门框上。
他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残忍又绝情:“是我忘了,你本该被千刀万剐,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谢云宴再没看她一眼,抬步跨出了议事殿。
苏锦沅跌坐在地,撞上门框的每一处都疼入骨髓。
她垂着头,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却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呜咽。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倏地响起道声音。
“阿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苏锦沅怔怔抬头,只见裴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摇摇头,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
见他风尘仆仆,苏锦沅问:“你才回宫?去哪里了?”
裴容的神情一瞬严肃:“我去岐山镇了,查到了些事情。大概……就是关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