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阴沉凝重。
“不可能。”
苏锦沅笑了笑:“好啊,那我们便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谁最后会被谢山大卸八块。”
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
可刚动身,就听刺客突然道:“等等!”
苏锦沅侧眸瞥他。
刺客攥起拳:“若你没有背叛主子,密令上为何要我们杀了你?”
“你觉得呢?”苏锦沅面如han霜,“谢山疑心深重,他绝不可能只留下一个心腹在谢云宴身边。那人如今应是权高位重了吧?既然衣食无忧,为何还要再被谢山摆布呢?”
“想彻底脱离曾经的一切,那人就必须要保证谢山永无再见天日!而我,就是那人最大的心头之患!”
苏锦沅一番话说完,很显然刺客的神色出现了动摇。
他本不相信她的,可偏偏她的每句话都像是真的。
半晌,刺客低喃道:“她骗了我们?她根本就不是为了主子?”
苏锦沅紧盯着他:“我不怕告诉你,若谢云宴待我还如从前那般,我定会背叛谢山。可他不仅折磨我,还同别的女子有了孩子,我对谢云宴只有恨!”
话音刚落,刺客猛地抬眼,眸底尽是震惊。
苏锦沅却没耐心耗下去。
她不能待太久,否则谢云宴定会知道。
转身正准备走时,身后刺客忽道:“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她的代号……是月!”
大牢外,裴容与李渊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天将亮时,苏锦沅终于出来,却满额冷汗。
裴容连忙上前:“阿沅,你怎么了?”
“我没事。”苏锦沅深吸了口气,声音虚弱,“好好查查秦皎,应该就是她了。”
言罢,她却双眼一闭,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在谢山身边做事的那五年,是苏锦沅此生都不愿回忆的过往。
谢山有五个心腹,各有代号,从未见过彼此,只以信交流。
而与代号对应的特定诗句,便是暗号。
苏锦沅的代号为朱砂,“朱砂斑痕点人血,雕青皮软金钩联”。
为找出其他心腹,她几次九死一生,却始终没能找到“月”。
也是因此,苏锦沅才不敢将真相告诉谢云宴,只怕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