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回答了毕城一些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问题,到了小院儿外,华东君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仔细倾听了听,这才放心的同毕城一起进了小院儿。
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到底也没逃过毕城的眼睛,便也是因此,毕城更不放心立刻离开岱山回南疆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江琊睡着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去吵醒她。
二人在华东君的房间里坐着,各自沉默了会。
最后,华东君先开了口:“南疆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你有什么打算?”
只见毕城听了这话,涩然的笑了笑:“我若说有解散天鹰教的打算,你信不信?”
“解散?”
华东君闻言,躇起了眉看着他。
天鹰教是他祖祖辈打下来的基业,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的,怕也不只是因为南疆是他们的家那么简单。
毕城道:“嗯,其实父亲去世以后的这些年,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件事。”
毕城的祖辈,自创立天鹰教以来,虽然从来没有可以去做过有违江湖道义的事,可他们曾经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将门派发扬光大,也是不争的事实,作茧自缚的事,也做过不少,比如,缔造了一把传世的凶剑血鸢,造成了今日的艰难处境。
毕城道:“解散天鹰教纵使对不起我祖上先人,也对不起现下住在南疆的教众,可我不解散它,又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顿了顿,毕城又道:“我更怕,我早晚会成为一个人真正的杀人魔头。”
听了这话,华东君沉默了一会儿,道:
“最根本的问题,不是你和天鹰教,是那把剑。”
毕城没有否认。
华东君又道:“为何不把那把剑交出去?”
“呵呵”
毕城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但华东君从他的表情里看明白了。
交出去,交给谁呢,人人都争抢的东西,太危险了。
那把剑只有在毕城手里,江湖上死的人才会最少。
而且天鹰教若在,他尚且还有后盾,还令人忌惮些,若是以后孤身一人,走到哪里,都将面临血雨腥风,便是此生再无安宁之日了。
华东君:“此事还需再考虑周全些。”
“嗯。”
毕城玩笑道:“东君公子,不管我解不解散天鹰教,将来腥风血雨之下,代表中原武林正义的一方都少不了是你,届时,还请手下留情啊。”
华东君暗暗的沉了口气,却是认真道:“定会竭尽所能。”
毕城听后,大笑:“嗯,看来当初将你推出去,还算是个明智之举。”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江琊闭着的房门,又道:
“曾经啊,我本想着,她若是愿意跟我走,拼上这条性命,我也会为了她,与命运抗争一番,可奈何啊唉,华东君,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吗。”
华东君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毕城:“你呀,日后待她温和些吧,别让她整日过的那样小心翼翼了,怪让人心疼的。”
华东君无言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毕城拿出了一个信号弹,放到了桌上,毕城又道:
“行了,我看你这里也是焦头烂额,我这几日在山下住着,便不上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事,便放出它,我即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