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大笑,一边走到傅筱倩的面前,然后慢慢蹲下,看着她恨不得当场晕厥来逃避现实的样子,堵在心中的闷气终于得到了宣泄,得意的道:“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跌倒在地后,傅筱倩双手撑着地板,紧咬着唇,伤心而绝望的眼泪不断流出,使得眼眶慢慢变得干涩,眼神也越发的涣散。直到听见阮平意充满讽刺的大笑,放空的眼瞳又慢慢凝聚,再听到他幸灾乐祸的话,杀意如寒光般在眼底闪过。
既然那么想和她鱼死网破,不让她好过,那她就让他直接下地狱!
“阮平意!”傅筱倩猛的抬起头,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杏眼中流露出来的憎恨和要把东西彻底毁灭掉的狠意,把他吓得不轻,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
“你想要干什么?”阮平意有些懊恼,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子吓到,真是离谱!为了掩饰心中的惧怕,他选择用极大的声音去质问。然而,其实声音越大,越能暴露他很害怕的状态。何况,他的声音发颤,身体也在不自觉的发抖,早已暴露无遗了。
“我要干什么?”傅筱倩阴冷一笑,眼中迸射出诡异的光芒,带着满腔愤恨和寒意的冰冷话语从一张一合的红唇中缓缓溢出。“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说罢,她就伸出手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阮平意被傅筱倩带着狠意的话吓住,
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所以直到脖子被她狠狠的掐住都没有反应过来,自然也不可能避开。
“你给我去死!”傅筱倩恨极了毁掉她一切的阮平意,是真的想将他置之死地,故而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双手上,发狠的掐着他的脖子,涂着丹蔻的指甲似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他的肌肤,殷红的鲜血伴随着疼痛流了出来。
“咳咳咳……”呼吸瞬间被掐住脖子的那双手全部截断,刺骨的寒意迅速渗入阮平意身体里的每个毛孔,让他感觉到那种临近死亡的无限痛意在四肢百骸游走。此时,那被指甲划破所带来的痛意已经微不足道了。
她这是真的要让他死啊!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虽然还不是夫妻,互相也是假意多过真情,大难临头就会各自飞,但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也曾有过快乐的时光,她竟然完全不念一点旧情,如此狠心的要掐死他!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你,你,放…放…手……”反应过来的阮平意勒令傅筱倩放手,但他此刻呼吸不顺,说话吐字都十分的艰难,一句话自然说得断断续续的,没有丝毫气势可言,甚至感觉是在央求。然而对方现在只想让他赶紧下地狱,不仅对他的央求不予理会,反而掐得更加用力。
看来,他只能靠自己了!
阮平意用自己还能动的手,去将傅筱倩的手扒拉下来。然而,她的双手
就如铁钳一样牢牢的掐着他的脖子,他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却还是掰不开她的一根手指。
她一个闺阁中的弱质女流,平时手无缚鸡之力,身娇体弱易推倒,今日的力气怎么大得如此夸张,简直恐怖如斯!
他哪里知道,傅筱倩是用满腔愤恨和怒火化作了取之不尽的力量,才会胜过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
挣脱不开傅筱倩的桎梏,随着时间的流逝,阮平意胸膛的起伏愈来愈大,可是吸进去的氧气却还是那样稀少,眼神逐渐变得涣散,用来挣扎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小。
傅筱倩溢满杀意的杏眸冷冷的盯着阮平意那张越看越恨的脸,看到他的脸色因为呼吸不畅,渐渐的由白色转变成暗红色,再由暗红色变成暗紫色,她的心里真是非常的畅快,红唇勾起了弧度,美丽的容颜配上狞然的笑容,是那样的诡异恐怖。
阮平意,你这个混蛋赶紧去死吧!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也越来越用力,阮平意无法吸入新鲜的氧气,先前积留在胸口里的那些氧气正在急速减少,即将被消耗殆尽。
没有氧气,人就会死的,他不要死,也不想死!
阮平意一边用自己的手扣扒着锁住脖颈的那双手,一边想尽办法去吸取能够让自己活命的氧气。然而掐住他脖子上的那双手,就像是已经粘在了他的肌肤上,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而且越勒越紧,似乎想就这么勒断他的
脖子。
阮平意的脖子涨得越来越红,比女子用的口脂还要红艳几分,胸膛的起伏却越来越小,眼前女子狞笑的模样也慢慢的模糊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离了水还被烈日暴晒的鱼,难受得几乎要死掉了!
鱼儿离了水,可不就是离死不远了!
就在阮平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掐住脖子的那双手却骤然松开,没有防备的他以极其狼狈疯狂的姿势的跌坐在地上。
几乎要昏厥过去的阮平意用软绵无力的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正在想为何傅筱倩会突然松手,就听到她哭着哀求道:“表哥,你不要走!”
什么情况?
阮平意转过头,先前因为缺氧而变得朦胧的视线,看到那个清美的白衣公子正愤怒的拂袖离去,另一个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蓝衣男子尾随其后。
原来是沈昭澜的突然离开,才让他没有被傅筱倩给掐死。捡回一条命的他心中对沈昭澜有了一丝感激,甚至觉得还好傅筱倩的那个毒计没成功。
“表哥,求求你,不要走啊,不要走……”傅筱倩痛哭流涕,双手捂着遮住身体的衣裳,跪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前挪动,试图挽留住沈昭澜决绝的身影。“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们不仅仅有婚约,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亲啊,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连悔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