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子瞻,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联系你,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不愿来呢?”
苏轼叹息了一声道:“宋朝虽然不好,但苏某毕竟是宋人,怎么能够弃他而去呢,我苏家受仁宗、英宗、当今圣上之恩情如山高如海深,它再怎么不好,苏某也不忍心离它而去啊。”
章惇呵呵一笑:“子瞻,你迂腐了,你看看,大夏的子民,安居乐业,可以享受经济发展带来的福利,有田地可以耕种,而不用承担沉重的赋税,更不用承担各种无理的摊派,除了一笔十五税一的税赋,其余所得都是自己的。
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人民自己的成果,所以他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即便是灾年,他们也有一定的抗风险的能力,加上到时候国家稍微给与帮忙,就能够摆脱出来。
大宋的人民过得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子瞻不知道么?
沉重的赋税、地主乡绅的剥削,让人民根本透不过气来,所谓的盛世,不过是士族、地主、豪绅们的盛世,与大部分的人民有什么关系,他们连活下去都十分的艰难,更别说什么幸福了。
子瞻,你的忠诚是对赵家人的,不是对整个天下人的。
季默曾今说过他的理想,他的理想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天地、生民、圣贤、万世这四者在季默的眼中是平等的,不能因为关注了天地、圣贤、太平就委屈了生民,这是不对的。
宋朝是在剥削大部分人供养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这更是不对的,子瞻,莫要再误入歧途了!”
说道后面,章惇已经有些当头棒喝的意思了。
苏轼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章惇,嘴巴张合,但没有说出话来。
章惇见状叹了一口气:“唉,你慢慢想吧。”
火车呜呜地叫着,在广阔的天地之间穿梭,外面充满生机勃勃的景象,因为丰收而快乐的人们,苏轼想起了在宋朝看到的处于疾苦中的人民,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他心中更加茫然起来。
……
汴京还是那个汴京,不过再次靠近,苏轼感觉到了熟悉,但又有太多的不同。
城门口有一些人在那里等候着。
苏轼拼命睁大眼睛。
嗯,弟弟子由、子固、子厚、子纯哈哈,季默,还有诸多嘉佑年的同年!
苏轼的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泪眼婆娑之中,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许多年前,一场大雨漫灌汴京城,自己父子三人抵达汴京,汴京城一片忙乱,自家父子三人正不知去哪里落脚之时,父亲决定去大文豪欧阳修府上拜访。
父亲带着自己与弟弟,在大文豪欧阳修家里坐了没有多久,就见到欧阳修所说的惫懒货少年了。
当时那个少年走进院子里,看到有几双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少年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走近大厅,双手高举过头顶,来了一个大大的揖,口中说道:“见过父亲,见过苏世叔,见过两位世兄!”
神态落落大方、气质过人,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呢。
父亲和自己兄弟两人赶紧站起来回礼。
欧阳修指着少年笑道:“呐,这惫懒货就是你们想见的欧阳辩了。”
自己当时面露惊色:“欧阳明月还真的是个少年啊!”
少年挥舞了一下长长的袍袖,动作洒脱,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子瞻兄吧,久仰大名了。”
自己当时有些诧异起来:“世兄听说过我?”
少年笑道:“蜀中有来人,说起眉山有苏家父子,都是人中龙凤,我仰大名久矣,你们若再不来,我恐怕就要去蜀地找你们了。”
……
“子瞻兄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去临安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