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昭黑如深潭的眼眸之中有一丝波动:“突然有事不能回府,忘了与你说。”
陆锦瑟心脏一阵阵抽痛,仿若置身han冰地窖。
她转身往屋内走,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水雾。
只是才走没几步,她便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喉间有腥味。
“咳……”
陆锦瑟拿着帕子掩嘴而咳,强烈的眩晕感让她视线再次模糊不清。
药……
她紧咬下唇,慌乱地在袖中摸索,想寻到药袋。
好不容易摸到,却因手抖无力,袋中的漆黑药丸尽数洒落。
“你病了?”
裴年昭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丸,眼神晦暗不明。
“滋补身子的罢了。”陆锦瑟从他手中接过药丸,忍着疼痛镇静将药放回袋子里。
裴年昭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随风消散的声音,陆锦瑟含泪将药丸塞进嘴中。
嘴里的腥味伴随着药丸的苦涩,让她胃里一阵阵灼烧。
前几日大夫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畔。
“头疾已无力回天,告知家人吧。”
第四章悔意
陆锦瑟躺在床榻上,煎熬地等待脑中的痛意消散。
裴年昭回府不过一个时辰便又走了。
他说去处理公务,但实则作甚,陆锦瑟心如明镜。
守岁过后便是庆新岁,出嫁女子都要回娘家拜年。
以往每年,裴年昭都会陪同陆锦瑟一起回陆府。
今年却只有她孤身一人。
陆锦瑟换了身衣裳,画了个掩盖病态的妆容,乘坐马车回去。
算算日子,她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去看望母亲了。
陆府。
“瑟儿回来了。”陆母看见陆锦瑟,神色愉悦。
看着陆锦瑟身后空荡荡的府门,陆母又问道:“裴年昭怎么没和你一起?”
陆锦瑟强撑着一抹笑意,故作淡然道:“娘,我跟他要和离了。”
母亲神色一僵,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看着陆锦瑟,沉默许久之后沉沉叹息一声。
“想清楚便好。”陆母将陆锦瑟轻轻抱住,亦如小时候那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娘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