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瑟没有回府,而是将血渍擦拭干净,独自将她和裴年昭曾经一起走过的街头小巷又走了一遍。
可无论走到哪里,她发现记忆中的裴年昭永远都是不苟言笑,欢喜的只有自己一人。
天色渐暗,陆锦瑟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府。
厅内,裴年昭看着她,一向温和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悦。
“去哪儿了?”
陆锦瑟垂眸:“雨太大,我回不来。”
裴年昭一怔,这才看见她身上还湿漉着的裙摆和鞋子。
“去给夫人准备姜糖水,再备好热水沐浴。”
裴年昭对下人吩咐道,随即将陆锦瑟拦腰横抱起来,回了厢房。
怀中人清瘦如鸿羽,空荡荡的让裴年昭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怎么瘦了这么多?晚上让厨房多准备些菜肴补补身子。”
陆锦瑟笑了笑:“你也一起,可好?”
裴年昭双眸深邃:“好。”
傍晚时分,裴年昭说令牌落在德臻阁,要去一趟。
“我很快便回来。”他匆匆出门。
可过去两个时辰,他却依旧不见人影。
桌上的饭菜已冷,陆锦瑟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裴年昭从未对她食言过,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陆锦瑟心中一紧,连忙撑伞朝徳臻阁走去。
可到了徳臻阁,整个阁楼上下三层全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陆锦瑟心慌不已,又去了与裴年昭常有来往的几个世家问询。
皆是杳无音信。
雨大如瓢泼,无助感近乎让陆锦瑟窒息。
回了侯府,陆锦瑟无措的蹲在门口的石阶上。
时间流逝一分,她的心脏就被莫名的恐惧攥紧一分。
直到天明,一辆马车停在府前,裴年昭从车上走了下来。
陆锦瑟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疲惫与委屈接踵而至。
“怎么坐在外面?”裴年昭看到陆锦瑟,大步走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你……”陆锦瑟刚要说话,却清晰闻到了披风上萦绕着的胭脂香。
她瞬间噎住。
又是那抹胭脂香,所以裴年昭才整夜未归。
不是因为出事,而是去找苏环儿了。
陆锦瑟倚靠着柱子站起来,伸手将披风还给裴年昭:“多谢侯爷,我不冷。”
裴年昭蹙眉看着她:“怎么了?”
陆锦瑟压下涩意,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