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淮清站在廊檐下,撑开手中的伞,遮在他和祝矜的头上。
他手中的伞,是款私人订制的。伞面纯黑色,内里有蜿蜒又大气的盘纹,最巧妙的是伞柄的设计——
伞柄是一只捧着玫瑰的铂金小狐狸。
狐狸尾巴上刻着whq三个字母。
他曾说,这只小狐狸很像她。
祝矜虽不觉自己和狐狸有什么相似之处,但看在这只小狐狸这么可爱又矜贵的份上,勉强接受。
火锅店离安和公馆不远,她忽然说:“要不我们走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取车。”
“好。”邬淮清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深夜的雨中。
马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倒映着来往车灯和路灯橙黄橙红的光晕,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路边有家小剧院,亮着灯,二楼窗户开着,彩排的声音混糅在簌簌的雨声中。
剧院门口,坐着个拉二胡的落魄中年人,二胡声凄厉动听,祝矜摸了摸包,从里边找出一张红色的纸币,放进他身旁的钱箱里,他点头冲她头一笑。
雨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掉落的紫色花瓣,混在泥土中。
这样静的夜晚,又这样美。
有和他们相似的情人拥抱着从他们身边呢喃而过,好像在证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不叫浪费时间。
他们沿着落馨街,一路向前走,直到在十字路口拐个弯,就到了安和公馆在的那条街道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小区里。
祝矜走在绿化带旁边,经过小公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稚嫩的童声在叫自己。
“姐姐——”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跑过来。
“望望?”祝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和姜百醇还在玩。”
祝矜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姜百醇也还在广场上,正向这边走来。
两个小孩儿似乎一点都不怕雨,连伞都不打。
“都要十点了,快回去吧。”她说。
望望把手中的溜溜球提上来,拒绝:“不!我们今夜要去探险,待到十二点。”
“你妈妈呢?”
正问着,她便听到一声“姜百醇——”。
“不好!”望望低声喊道,“姜百醇妈妈来了,我妈肯定也要来了。”
他说着,想要藏起来。
祝矜看到姜百醇被妈妈提溜走,望望还没来得及藏,他妈妈便也来了。
她和祝矜打了声招呼,就把望望带走,“快回家,洗澡睡觉。”
望望走之前,还回头看祝矜,用口型对她说:“明天打球——”
祝矜看着他不情愿的背影,笑起来,然后转过身,准备和邬淮清继续往前走。
“你交新朋友了?”他问。
“嗯。”
“不错,还是忘年交。”邬淮清边说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