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误以为,是江暮阳的金丹出了问题,所以胸口才会痛的。因为,阳阳说,天道在他的胸口里,放了一颗浮生珠。那么就让他的金丹,也进入江暮阳的胸膛,用他的金丹来抵抗浮生珠。裴清别无所求,浮生珠侵蚀他的金丹也好,毁损他的金丹也罢,只求浮生珠放过阳阳的金丹,让他的阳阳不再受苦受难。天道听罢,从旁开口道:“江暮阳,你还不肯告诉裴清祭天救世的真相么?他可要为你剖金丹了。”江暮阳忙一手抓住裴清的右手,将之死死禁锢住,狠狠抿了一下唇角,而后,面露笑容地安抚裴清:“不需要你的金丹,别剖,你要是敢剖,我、立、刻、就、死!”裴清的瞳孔剧颤,几乎变了声调了:“阳阳!”江暮阳冲着他摇了摇头,蠕动着嘴唇,无声地说:“天道就在这里,不要让他称心如意。”裴清听罢,隔空一抓,扯下床帘将人紧紧包裹起来,不动声色地警惕着周围。周围僻静极了,窗户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满殿弥漫着浓郁的熏香,除了他二人之外,根本没有他们都愿意为了阳阳而死天道认为,这并不算对江暮阳的惩罚,反而是天地共主对他的一种偏爱。但痛不痛苦,就全看江暮阳如何想了。死的是非亲非故之人,江暮阳似乎不能感同身受,那么,就死江暮阳身边的至亲好友。看着昔日的至亲好友,相继地死在自己面前,死一个,两个,也许现在冷心似铁的江暮阳,不会有所触动。那么,所有人都相继离他而去呢,江暮阳是否会有所动容。为了一个裴清,搭上所有人的性命,曾经那么善良正直的少年,于心何忍?天道就想知道,在江暮阳的心里,裴清是不是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到底是他跟裴清的感情重要,还是亲情,友情更重要,到底是裴清重要,还是苍生重要。天道看着眼前面色惨白,死死咬紧牙齿,一声不吭的江暮阳,伸手一挥,便让他沉沉睡了过去。而后,便静静旁观着裴清的反应,以一种孤高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清的丑态,看着昔日白衣仙君,不染纤尘的玄门高徒裴锦衣,是如何一步步被江暮阳俘虏,又是如何一步步被他拉下神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