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收回自己被禁锢住的小腿,然而少年用力一攥反倒让他差点又摔倒。
阮夭提高一点声音,自己却没察觉出其中的慌乱:“喂,你不会真的要……那什么吧?你都和亚斯兰结婚了!”
他不提亚斯兰的名字还好,一提到别人,加尔文的脸色更是难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别人?
阮夭怂的比什么都快,看自己一时间打不过加尔文,脸色顿时变换如风,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掰加尔文的手指。
“你都是已婚人士了,还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他用那种看着失足少年的眼光很沉重地瞄着加尔文:“到时候还要搞火葬场那一套多不划算呀,不如现在就洁身……”
他话还没说完,身材矫健如猎豹的少年已经欺身而上,用那双皇室遗传的血色双眸阴沉沉地盯着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家伙:“哦,那用不用我来告诉你,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我想要有多少情人都没有人可以拦我。”
他的父皇,有名的昏君,除了一个貌美如花却抑郁而终的妻子,还有数不尽的情妇。
浪荡之名甚至能传到遥远的外星系。
阮夭瞠目结舌,我靠,你可是主角攻,不是父母所有的东西都能乱学的啊喂!烂黄瓜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啊!到时候就不只是追妻火葬场了,直接骨灰都给你扬了啊喂!
某个肩负维护世界和平重担的小妖精深感责任重大,传播男德任重而道远,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软和下来:“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生气呢。”
明明以前一言不合就闹脾气的是阮夭自己。
这货最擅长颠倒黑白,仗着一张漂亮脸蛋为非作歹也没有人狠得下心管教他。
加尔文以前其实和阮家走的并不近,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阮家有个作天作地的小公爵,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之后更是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纨绔子弟做派。
偏偏那天酒会之后他不小心在花园里撞到喝醉酒掉进池子里的小公爵,随手做个好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隔着湿漉漉的黑发,一眼就瞥到那双亮晶晶的浅色眼瞳。
他好像醉的厉害,也分不清救他的人是谁,傻乎乎地冲加尔文露出一个像裹满了草莓糖霜的软糯微笑,还带着婴儿肥的两颊顿时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怎么有人光是看起来就觉得浑身都是甜的。
自此年少继位的皇帝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一眼荡魂。
至于他一见钟情的小美人根本看不上他,甚至还妄图去勾搭那个整天端着个死人脸的亚斯兰的事,那都是后话了。
“我没有生气。”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加尔文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生气。”
深红色眼瞳隐隐流露出偏执意味。
他攥着阮夭的脚腕不肯松手,阮夭疼得要掉眼泪,很委屈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小兽似的抽泣。
加尔文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松开手,却完全没有要悔改的意思:“阮夭,跟我回主星。”
以阮夭的娇气性子来看,有可以回到主星的机会应该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垃圾星的生活水平,任他再怎么有钱也比不上在主星过的纸醉金迷的日子。
偏偏小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疑虑表情之后很坚定地对着加尔文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和你回去。”
加尔文心态瞬间要崩。
他勉强稳住心情,尽量口吻温柔:“为什么?”
阮夭掰着手指一本正经:“我和你之间还隔着亚斯兰的仇呢,你一直都讨厌我,我刚才还这么骗你,你想让我回主星肯定没安好心。”
他眯起眼睛,自以为看穿真相:“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做诱饵?还是趁机骗我回去好教训我。”
加尔文几乎要被他气笑。
现在局势稳定,要有什么危险情况用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去做那个冲锋陷阵的诱饵。
加尔文声音更低,轰得阮夭都有点耳鸣:“我保证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去做棋子,只要你想,你还是以前那个小公爵,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条件实在是诱人。
然而阮夭拿到的剧本里,加尔文是绝对不可能无条件对一个恶毒炮灰好的。
他瑟缩了一下,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计就计跟着加尔文回主星。或许是他犹豫的时间实在太久阮夭没有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加尔文突然变差的脸色,耳边骤然落下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不跟他回,那我呢?
一丝银白长发委顿在少年赤裸肩头,骤然从身后覆上的躯体还带着赶路后的凛冽寒气,阮夭只觉得鼻尖都要被那一抹寒霜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