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边一步迈出,却不见遁光升起,反而是一脚踏空,自墙上直接跌落下来!
“怎么?”他脸色一变,顺势一个翻身,才堪堪落在地上,避免了摔个狗啃屎的下场。
但在陈祎眼中,其人却是身手矫健,姿态灵活,一个翻身,就从墙上落下,眼看着对方近在咫尺,自己离着长剑还有一段距离,加上武艺不精,就算拿到兵刃,也不见得会是对手,他不由心弦紧绷,厉声道:“你莫要仗着一点本事,就想要谋害于人!此处乃是长安,大唐国都所在!你就算有一些方外法术,但到底是鬼魅伎俩,居然拿到长安之地招摇!”
“长安?”那道人心绪起伏,但听着这般书生之言,还是不免嗤道:“长安有什么了不得的?比得了名山大川的仙家灵地?”
“狂妄之言!关中长安,阻山带河,四塞之地,沃野千里,几多征伐,为秦、汉、魏、周之都,古来多少英雄豪杰制关中而理天下,得长安而定阴阳!你等方外之地,离群索居,不理万民,有何脸面将自己山门与长安相提并论?”说着说着,陈祎步步前行。
嗡嗡嗡!
随着其人言语说出,体内心念激荡,周遭一种无形之力渐渐形成,仿佛有微不可查的灰雾弥漫,以陈祎为中心,笼罩了四周!恍惚间,似乎有一道道身影在陈祎的身边若隐若现!
那道人刚刚站定,听得这话,恼怒自生,但旋即体内一阵空虚,好不容易站稳的双腿又微微一软,差点趴倒在地上!再攥紧双拳,更有几分疲惫难忍的感触,体力、劲力尽数流失了,居然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一下子沦为凡人,甚至连凡人都不如,仿佛身缠痨病!
他看向陈祎的目光,越发惊疑。
“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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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红发仙人点点头,挥手收拢七色烟罗,对台下的怯心子从容道:“安排个弟子,前往长安……”话落,又转而看向面具仙人,“道友,有劳你前往护持。”
面具仙人点点头,而后却道:“此八宗事,非一家事。”
红发仙人立时明白,点头道:“不错,不能只让昆仑一家应对,白白成了他人的探子,其余各家既然也有人下凡,难道就不能为仙门重新崛起贡献力量?”
一念至此,他屈指一弹,几张符箓凭空而起,跟着凌空一转,化作一只只飞鸟,破空而去。
“世外斗法,往往不局限于神通高低,而是直指根本,或者调动法度法则,或者借助长河之力……嗯?”
崆峒山上的青衫仙人本来还面带笑容的在讲述世外手段之玄妙,却忽然一怔,而后面露惊讶!
却是在虚空中荡漾的涟漪,已然消失不见。
这一层涟漪原本辐射各处,像是给天下间突然加了一层薄膜,骤然消失,整个天下亦受到波及,许多先前察觉到涟漪波动之人,心里都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到底是昆仑那几人收拢了神通,还是术法为人所破?如若是后者,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是怎么做到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眉头一皱,伸手虚抓,就有一只飞鸟自虚空中落下,化作一张符箓,还未被他拿实,就在中途燃烧殆尽,将其中意念传递出来。
“让我想办法试探太华山虚实?”
青衫仙人眉头舒展开来,之前的疑惑有了答案,随即微微摇头。
“你昆仑三个人,都没有讨到好,想让我去当出头鸟?我便是拼命,又有什么好处?最后不还是昆仑占大头?本来就是你昆仑组局,虽然承担风险,但事后好处也多数落到尔等袋中,现在自己眼看着不行了,反而让盟友去打头阵,既无好处,也无承诺,谁个会去做?”
一念至此,他也不犹豫,也是屈指一弹,意念凝结成蝴蝶,翩翩飞舞。
“道友,很不巧,崆峒山中诸事繁多,尚需平息,一时抽不开身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待得做完这些,青衫仙人视线一转,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灵崖身上,突兀说道:“听你刚才话中之意,与太华山的扶摇子相熟,不如来与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灵崖一怔。
另一边,终南山上、黄山上、楼观道中……几大宗门皆有飞鸟落下,但随即一道道传讯又复返昆仑。
“道友,很不巧……”
“唉,道友明鉴,我虽有心相助,奈何宗门拖累。”
“小门小派,比不得昆仑大宗,下凡之后,琐事太多。”
“终南山移,灵脉辟易,正要封镇个两年!”
……
“哼!”红发仙人长袖一甩,“一个个的,当真是好算计!都想让我昆仑打头阵!也好!也好!看大劫来时,尔等又是何等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