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养好了伤,就带着小白回归山林了,快活得很。”
“那爹有没有要你带话给我?”周窈继续问。
“有啊,要你好好养胎,别做多了针线活,”周二妹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又不是很想说,周窈就直直盯着她,盯得她不自在了,才不情不愿道:“顺便看看哪户人家的郎君还不错,帮我定门亲事。”
“哈哈,我就说吧,这才是正事,”周卓乐得直拍掌,“不过二姐,你再去远些,到那幽州,跟那怀三,指不定有戏呢。”
“要你多嘴,一边玩去。”周二妹最烦弟弟嘴碎的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旁默默看着弟妹斗嘴的周窈,这时候不得不把妹妹叫到屋里,告知她一些事,唯恐她一时冲动,还真就去幽州了。
“什么?娘找到了?在哪里?”周二妹兴奋得无以言表,刚坐下去,又站起,直问娘人呢。
“娘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先冷静,深吸口气。”周窈看妹妹这样,有些不忍心,但又不得不说。”
“你说,我已经很冷静了。”周二妹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走动,忽而转头看着周窈,“要不大姐你先歇着,我去问阿卓也是一样。”
大姐太墨迹了,如果是阿卓,肯定二话不说就带着自己去找娘了。
“娘如今的身份,阿卓也不知道。”
“身份,娘不就是我们的娘,爹的妻,还能有别的身份,难不成是大户人家丢了的千金?”周二妹异想天开道。
“娘现在,不止是我们的娘,更是别人的娘。”
“什么意思?”周二妹不是很懂,“娘走丢了,被人捡了,又给我们生了弟妹?”
周窈略迟疑,道:“按年岁算的话,你该喊他一声哥哥。”
“喊谁哥?”周二妹更懵了。
周窈深深看着妹妹,带着几分不忍道:“若你不想,也可以不喊,反正那家人与我们,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到底是谁啊?你快说。”周窕更急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周卓暴雨般的砸门声。
“二姐,快出来,怀三来了。”
周二妹一听,愣了下,提气冲门口就是一声吼:“你滚。”
为何所有人都觉得她对怀三有意,想嫁给他,她只是,只是
有一点点动心而已,又不一定非要嫁。
周窈不大信,拉开了房门,再问弟弟一遍。
周谡从前院过来,正好走到门口,闲庭信步,极为随意地替周卓回了。
“怀谦也来了,在隔壁。”
一句话,周窈就懂了。
她这娘在怀家想必过得不错,怀谦刚从京中回来就想着来找她,可比周父要积极多了。
随即,周窈心里浮上几许自嘲,只觉这十年的执念,更像一场笑话。
隔壁主屋内,三人吃过了一顿团圆饭,怀谦就将儿子打发出去,走到邹氏身前,隔着两三步,问她为何独自离开怀家,且迟迟不归。
邹氏如今心里只惦记着孩子,便是怀谦亲自来接她,她也不想走。
“我为何要离开?大人何不问问你那大公子。”
“瑜儿对你不敬?”怀谦何等敏锐,见邹氏提到怀瑜时满脸的厌恶,根本就不想掩饰,也能猜出大概。
“你随我回去,若瑜儿真有不敬之处,我必不会轻饶他。”怀谦对邹氏许下承诺,她是怀家主母,绝不让任何人轻慢她。
邹氏志不在此,神情疏散,心不在焉道:“大人不如先回去,我这倒是次要,瑾儿那边,大人才真要护好了。”
“瑾儿又怎么了?”饶是怀谦如何精明,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一回到家,发现妻不见了,两个儿子之间气氛也是怪怪的,讲话都似夹枪带棒,亦是分外头疼。
“瑾儿没跟大人讲?”邹氏并不想插手怀家的内斗,只笑了声,借机拖延时间,“大人可要好好同瑾儿聊聊了,须知大人离开后,这家里当真发生了不少的事。”
怀谦这时候也顾不上邹氏,把儿子拎到了另一件屋里,严厉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