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摩挲着烟尾,想着的是烟是什么味道。
任骄明看向床下的男人,沉声说道:“扳倒温家的事先放一放,我另有打算。”
男人迟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问,转身出了门。
次日一早,楚商络还没太醒酒就被电话声吵醒了。
听完电话里的内容,他酒一下子醒了大半,接着他穿上了衣服骑着他的小破电驴赶到了田地里。
楚深坐在稻田前,一看到楚商络急忙扑过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我们辛苦种了一周的稻田苗全被毁了。”
楚商络皱着眉拍了拍楚深肩膀,走过去一看,水田里的水稻都被人连根拔起漂浮在水面上。
楚商络掏出根烟,烦躁的抽着,这种地方没监控,想要抓人都抓不到。不过他大概也知道是谁做的,楚商络看着楚深垂头丧气的难受样,比起这些水稻的价值,他更心疼这一周在烈日下插稻苗的楚家人。
尤其楚深,这小子本来就是麦色皮肤,一周下来又黑了点不说,皮肤都晒爆皮了。
楚商络摸了摸口袋,掏出来了五十块钱塞到楚深手里,“行了没了就没了,咱们不种水稻了,别难过了买点晒伤药膏,还有吃的啥的,去吧。”
楚深:“……”
一这样楚深更难受了,“昨天晚上是我在这值夜,都怪我睡得太死了。还有我缺这五十块钱吗,你赶紧拿回去。”
“不用你自责,”楚商络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有人打定注意要搞我们,你就是睡水田里也没用。”
当天下午,楚商络和林治再次坐上了去玉氏的游艇。
玉氏的第二次合作会面,能来的都是被筛选留下的企业,这次游轮里的人比上次少了一半。
这里面有新面孔也有旧面孔,不出意外的楚商络在里面的看到了温彦,温彦与陈燃坐在一起。
楚商络盯着陈燃完好无损的腿,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打断陈燃一条腿给林治报仇。
温彦似乎感应到了楚商络的目光,笑着抬起手里的酒杯。
楚商络可没他那么假,端着酒杯走到了夹板上,海风裹挟着水汽的腥咸扑面而来。
楚商络握着酒杯的手越收越紧,他要解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海上的温度要比地面低一些,楚商络只穿了一件不算太厚的西服外套,被冷风一吹,也就有些冷了。
他刚想着回去,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风衣,楚商络转过头,任骄明走到他身边,目光望着远处的小岛沉默着。
楚商络打量着任骄明的脸色,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眼神幽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看样子高烧退了,人也冷静了,不至于像昨天那样缠着他。
楚商络抖抖肩将外套扔在地上,转身往客舱里走,任骄明朝楚商络伸出了手,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楚商络嘴角挂着一抹冷意,想着任骄明昨天还对他死缠烂打,后悔认错,今天就继续陪温彦来玉氏,果然昨天任骄明只是烧糊涂了,今天高烧一退,就又原形毕露了。
他里倒是没有那种落差感,他早就清楚任骄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况即便温彦与任骄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亲密关系,他也丝毫不觉得温彦在任骄明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
他们是亲戚,又相识很早,说没点感情不可能的。
楚商络总会想起房顶塌陷那一刻任骄明救了温彦而不是自己的事,他原以为这种事他早就消化了,原来不是,他只是一直藏在心底压制着不去想。
自从楚商络听人说自己是温彦的替身,品出来了不对味儿后,任骄明对他的不好就都一件件浮了出来。
也让他对任骄明的不满达到了最大。
这些伤害是无论任骄明给他披多少件衣服都无法忘怀的。
楚商络边想边点燃根烟慢慢抽着。
他回到座位上,紧接着温彦端着酒杯来和他打招呼,“楚商络,种地种的怎么样了?你现在啊,一身土味。”
楚商络听出来温彦是在自爆今天水稻的事是他弄的,如今的温家确实也有让温彦有恃无恐的资本。
楚商络皮笑肉不笑的往温彦脸上吐了一大口烟,“托你的福,本来我就我不想种水稻了,但不好意思和亲戚们说让他们拔,你这给我送来的免费劳动力,让我省了不少,还得感谢你呢。”
温彦脸色不太好看,要真是误打误撞帮了楚商络,那他真是恶心到了自己。
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朝楚商络挑眉,“不客气,我很期待今天玉氏的最终合作名单里有没你这位丧家犬。”
“丧家犬?”楚商络对这个称呼感到好笑,“那就打个赌吧,如果有我,你管我叫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