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屏还未回来,绥阳府的矿只开了一点,他传信回来说是还需至少三日……这郢都看起来撑不到那时候了。”
不是贺招远说丧气话,实在是他们有心无力,若是没有定淮门的那一股敌人,他们再撑个两日勉强可以,但是这横空出现的兵马生生叫他们无以为继,几乎就将他们逼至绝境。
“你带一半人速去拦住他们。”萧九秦立刻决断,“定淮门离宫城太近了,倘若他们连姚坊门也破了,到时沿路百姓怕是逃都来不及逃。”
“侯爷,这样一来,你这边怕是捉襟见肘,难以抵挡!”
贺招远满目忧色,他若带走一半人,这里萧九秦哪里能守得住,任凭萧九秦有三头六臂也无用。
“我心里有底。”萧九秦面色凛厉,“定淮门你守得住也要守,守不住也要守……倘若放进去一个敌人,你提头来见!”
萧九秦话罢,贺招远最后往他面上看了一眼,毅然带人离开。
城下魏承唳很快就得到消息,他面目狰狞:“萧九秦他也真敢!”
不过既然你自以为是,那么本殿就给你个教训,什么战无不胜的平津侯,其实也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齐头并进,前锋用盾牌开出一条路,中军上弓箭……后军长刀冲杀,今日就将郢都攻下!”
“凡是破城而入的将士,一概封侯!”
他声音狠厉,一双眸子像是淬了毒似的,“还有……黄烟传信,城中的东西可以动了。”
他看着底下的人将士齐进如涛涛浪潮,城墙上的萧九秦神色难辨,魏承唳盯着他,嘴唇微动。
“萧九秦,你败了……”
二人遥遥相望,萧九秦蹙眉,他想了下,招人过来。
“侯爷?”
“派两个人去城里查查情况,再找二殿下……告诉他,城中或有问题。”
“是!”
从看到魏承唳一脸桀骜,到胸有成竹,萧九秦始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允仲和魏承唳这么多年布局,不可能仅仅只是私下屯兵,他们在事发之后撤出郢都,大军姗姗来迟,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处处透着蹊跷。
而且就连攻城,他们也是一副势必攻下来,可却没有入城的打算。
这边萧九秦刚刚将人派出去,忽然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他怔住,扭头就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股黑烟蜿蜒而起,那个方向……
魏承唳在城下亦是听见这一声巨响,与萧九秦的错愕不同,他面上带笑:“很好。”
但是下一刻他笑意僵住。
原本计划好的应当是城中各处几乎同时炸响,可方才那一声巨响之后便没了后续。
忽然哑火了似的,魏承唳厉斥:“怎么回事!”
“殿,殿下……和里边的人失去联系了。”一人面色惊慌,这火药是杀招,一旦出了问题便会彻底扭转战局,他哆哆嗦嗦,“而且方才炸响的方向……应当是太师府。”
“魏承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