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边谈不拢,自然是继续打。
萧九秦甫一回城,魏承澹就在城墙上等他。
“二殿下。”萧九秦抱拳。
“平津侯免礼,我来只想想问问柏大人是否有下落。”魏承澹虽说在宫里,但是面色苍白,看起来也像是操劳过度的模样。
萧九秦能懂他的心思,“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二人也不在魏承枫的手里。”
“那便好。”魏承澹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自他回到郢都以来,其实没有过几日消停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有心无力,而且……他其实也在或多或少的被逼着做这些事儿。
但是偏偏怀淳放不下。
“不知陛下在宫中可好?”萧九秦明晃晃地试探,魏承澹略怔,随后也没有什么犹豫,直言道:
“太医只说父皇他身子亏空,加之前些日子被五……魏承唳气了一回,如今是日渐消瘦,大补的药用不得,只要心情平缓些便能松快些。”
“柏砚那日宣了旨,听说殿下也已经将宋……”萧九秦很快改口:“将六殿下也接回来了,只是陛下那边……”
“柏大人既然想要留他一命,我自是不会故意为难,倒是父皇那边,气不过,将承缺幽禁在宫里,我只能尽力护着他些,希望他能安分一些。”
魏承澹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萧九秦替柏砚感激他,其实连他也觉得魏承澹一个皇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去故意坑害某一个人,也不想着如何为自己博得更大的利益……已然是天大的不易了。
“宫里还是仰仗殿下了,”萧九秦再度抱拳:“魏承唳已经是强弩之末,臣只能尽力压制……不过只需两日,两日后,待大军回援,一切应当能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么?”魏承澹摇摇头:“怕是会掀起另一番波澜……”
说这话时魏承澹全然毫无顾忌,萧九秦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多了句嘴:“倘若到了那时,殿下会当太子吗?”
魏承澹对皇位有多排斥无人不知,萧九秦先前和柏砚也说过,只是现在郢都的局势几乎已经明晰。
魏承唳逼宫,死路一条;魏承枫无德无能,不堪其位;魏承缺自身难保,能留下一条命都不容易。
所以最后似乎也别无选择。
魏承澹嘴角上扬:“侯爷也要试探于我吗?”
他看了眼城下厮杀的将士,终是认命:“哪怕不该是我的,最后也要我拿着……怀淳他汲汲营营五年,所求也不过次,我蒙受他的护佑多年,别的回报不了他,只能听他的愿求,走下去。”
“是回报?”萧九秦拧眉:“不是心甘情愿?”
这话其实就有些冒犯了,但是萧九秦不知怎么的忽然从魏承澹身上看出一点柏砚的影子,他声音微沉:“殿下何必委屈自己……”
“不是委屈。”
魏承澹看着他:“侯爷,五年前柏大人应当也不觉得委屈……”
萧九秦一震。
“为自己心悦的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不是委屈。”
“既然他想要,我便尽力给他。”
一连三日,郢都禁军折损大半,御林军更是损失惨重,先前跟着怀淳的人都是骁勇的,此次冲在最前边。
萧九秦半边脸沾了血,贺招远又给他换了一把长刀:“侯爷,情况不妙,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队人马,直接将定淮门那边破开了。”
“谢屏人呢?”萧九秦一刀砍下敌人头颅,血溅到贺招远后颈,二人却是连脸色都未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