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公公和柏大人这就醒了啊,”为首那人一身玄衣,站在昏暗处,柏砚看不清他的脸。
他正想这声音自己从前听见过没,便听那人呵呵一笑继续道:“尔等动作轻一些,这两位可金贵着呢,一个是二殿下的心上人,另一个……可是平津侯的夫人,若伤着一点半点的,到时候如何向殿下和侯爷交代呢?”
“魏承枫派你们来就不怕被陛下知道吗?”柏砚勾唇,“前边平津侯和魏承唳战得如火如荼,他暗度陈仓将我二人弄出去,莫不是真的以为就我们二人能扭转战局吧?”
柏砚细心一想就知道是谁要将他和怀淳攥在手里。
“能不能可不是柏大人您说了算。”那人一笑,“不过,大人果然聪明,我们这样谨慎,您都猜到了是谁。”
“很难猜吗?”柏砚用看傻子的表情看那人,“我和怀淳是皇帝下令关到诏狱的,而魏承唳人忙于战事,根本顾不上我们,除此之外,还有哪个蠢货能注意到我们,而且还自欺欺人地派你们来抓我们?”
“主子有命,自然从之,柏大人您有多少话还是留着给四殿下说吧。”
柏砚不会武,怀淳虽然会,但是从进诏狱的那一刻就被下了药,他现在与常人无异。
所以无须费什么工夫,柏砚二人就被带走。
对方十分防备柏砚二人,不仅蒙上他们的眼,而且还结结实实绑了一圈又一圈。
“总归长不了翅膀飞走,你们何必呢?”柏砚叹气,“不解开也行,但是好歹松一松,胳膊要断了。”
从前柏砚也没有这么多话过,怀淳心想着,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好像蒙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柏砚被束缚的身子动了动,马车不大,正好撞到怀淳。
“柏大人想做什么?”对方敏锐得很,将柏砚和怀淳又分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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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碰了下,你们慌什么?”他歪着头,继续叨叨不止:“忘了说,告诉魏承枫,关我们的时候切记避开柏府和平津侯府那两条街,萧九秦聪明得很,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哦,还有,四皇子府也不安全,萧九秦他都能猜得到的……”
柏砚絮絮叨叨了一路,那些人三拐四拐将他们安置到一条破旧的巷子里。
柏砚眼前的布条被取了,他眯了眯眼,半晌才适应了眼前的环境。
视线中,除了几垛干草之外就是空荡荡的地板,或许是怕他们逃走,这屋子连窗户都没有。
“就委屈柏大人和怀淳公公了,暂且现在此处等等,等到殿下的事情结束,自是会放你们二人离开。”
这话就是骗骗傻子的,柏砚懒得信,不过他眸子一动,在那人离开前又唤住他,“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便由你们处置,不过这地方也太冷了,好歹拿来两个熏笼,免得你家殿下大事还没办完,我们二人先冻死了。”
“毕竟死人可没法帮你们殿下和萧九秦做交易。”
柏砚意有所指,那人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叫人拿来两个熏笼。
柏砚笑了笑,“我们二人也许久没有用膳了,好歹送来些吃食,粥和糕点也行。”他一副享清福的模样,那人咬牙,最后还是叫人拿来吃食。
不过他们学聪明了一回,盛饭的碗碟都是木头的,就怕柏砚他们用瓷片做什么别有用心的事情。
对此,柏砚好像全然不在意。
等人一离开,柏砚甩了甩被绑缚得酸麻的手臂,叹气,“说了这么多,怕是这一年的话我都在今日说尽了。”
怀淳看他,“你当真是要在这儿待着等萧九秦救?”
他看着柏砚蹲在熏笼前,一时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话虽如此,他可不觉得柏砚真的是坐以待毙之人。
柏砚没有离开回答他,而是用脚尖踢了踢那熏笼,“你说这东西能点燃那垛干草么?”
说着他往那边走了几步,用手指捻了捻那干草,叹气,“有些潮怎么办?”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怀淳若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蠢了,他跟着走过去,拿了一捆放到熏笼旁,“先烤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