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继峰抬眼看了苏兆灵一眼,把原本要说的“鸡公鸡婆压蛋都眼红”这句话,咽了下去,道,“早知道,老子刚才下手应该再重点!”
苏兆灵:……呃呵呵,以暴制“臭”,给你点赞么么哒!
白继峰骂完人,又从裤兜里把三张布票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次我过来,是要把你上回托我买的布票拿过来给你的,原本是去公社找你的,到了才晓得,你回来参加秋收了!”
这件事情苏兆安一直保密着呢,所以,兆苏兆灵三人这会儿看着这三张布票,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苏兆安,瞳仁亮晶晶的。
兆康:“哇!大哥,你啥时候有钱买的布票哦!”
苏兆安脸上一红,嗫嚅道:“我,我上回不是告诉你们,我在卫生院每天有三毛钱补贴嘛,就想着,傅大哥给你们买了那么些东西,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啥表示都没有……”
“哇!大哥!你真是越来越能干咯!”
白继峰看着对面笑咧着嘴拼命给自家大哥发射彩虹屁的兆康,忍不住也咧嘴笑了起来,同时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他们家也是兄弟姐妹四个,但从小到大,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弟弟妹妹这般吹捧他呢!
白继峰没在苏家多呆,喝了一碗水后,又在苏兆安的盛情邀请下,喝了两碗粥,告辞走了,苏兆安把人送到门口,返转回来后,看到三张布票还在桌上,忙吩咐苏兆灵收起来。
“这是我给你们买的,想现在就买布裁还是等到过年再做,都随你们。”
兆康好奇:“那大哥你的咧?”
苏兆灵也道:“我们前段时间刚做了新的,这些还是大哥你留着吧!”
苏兆安坚决摇头:“我一个大男人,要啥子新衣服,不用。”
此时此刻的苏兆安,对着三张布票,一脸的不以为然。
19岁尚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还不晓得,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为了搭讪上喜欢的姑娘,竟然做出偷偷剪了被子的里子,找了借口拿去给人家姑娘帮他染布做衣服的糗事来……
正说着话呢,兆蕊忽然一指凳子下,“大哥,二姐,看,那是什么?”
那是一方手帕,上头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图案虽然简单,但绣得却是栩栩如生,立体感极强,苏兆灵看罢,不由啧啧赞叹。
没有想到,这年头还能看到这么好的绣品。
苏兆灵想了想,道:“这是白二哥的吧?刚才我好像看到他拿出帕子来擦汗了!”
苏兆灵穿过来这么久,看到的男人用的基本都是汗巾,看不出用了多久的那种,倒是没有想到,白继峰这么个大男人,竟然用这么漂亮的手绢,不过看这手绢的模样,应该是他喜欢的姑娘送的吧……
手帕最后被苏兆安收了起来,等着有机会再还给对方,此时的苏家人谁都没有想到,这手帕是白铃兰的手艺……
杨福全的一番训斥,虽然让周桂枝和猴皮筋儿对苏兆灵和苏兆安更来气了,但明面上还是老实了下来,就是下午出工时,也没再阴阳怪气地乱起幺蛾子,当然,那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依然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苏兆灵:嘻嘻嘻,看到“敌人”过得不好,果然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呢!
而等到第二天中午,又恶趣味地继续在昨天的老地方蹲守了老半天,就是等不到自家那寻食的蔫鸡公压鸡婆的猴皮筋儿,刚骂了一声“艹”,一土坷垃过去,差点吓得当场来个屁股蹲……
前头正走过来的半大岁娃儿,不是那姓傅的臭当兵的阿弟吗?
这臭小子跟他大哥来过一回,两人长得又有几分相象,好认得很,他虽然只见过一回,但也马上就记住了,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怎么认得对方,而是——
对方身边还跟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男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