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络见她红着眼又要哭了,小心翼翼地夺过她的帕子,替她沾着泪,也跟着她一起难过道:“你别哭啊,我知道我们一定不是普通的好朋友关系。你骗我的。”
“要不然,我这里,怎么一见着你,就这么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道。
闵天络告诉她,东昭皇帝身边有个妖人,她夫婿万顺太子在东昭当质子的时候,就同那妖人结下了梁子,那个妖人现在无时无刻都想弄死万顺太子。
他们说他是万顺太子的孪生弟弟,所以特地扣押了救他的将军,逼迫他潜伏进来当细作,静待时机把万顺太子杀了,不然他们就把他的救命恩人给杀了。
所以昨天她看见他那会,他才会戴着面具。
他不愿意去做那些弑杀手足的事情,但是也不能亲眼目睹他的救命恩人被杀。
“所以你昨天才会挟持我逃离,就是不愿当这个细作?”长翎问。
闵天络点点头,半晌,他又突然摸着自己的脸颊问:“万顺太子是你的夫君,我真的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吗?”
长翎看着他温雅无害的面容,终于失笑道:“你自己的哥哥,要不你去见一见?”
闵天络听从长翎的主意,换了身衣裳随她回大院子。
长翎跟他说,既然想不出解决的方法,不如先顺着敌人,将计就计,假装在做细作不时给敌人传回些无伤大雅的消息,稳住敌人的同时,也能反过来同万顺里应外合,找到解救他救命恩人的方法。
于是,赵长翎高高兴兴地带着她的天络哥哥回来了。
刚进了院子门,她忽略了门口停放着军营的车辆,一边同闵天络聊天一边大步进里头。
“天络哥哥,今天有些晚了,你暂时住在我这边,明天吧,明天我就带你去引见你的哥哥。他见了你”
长翎突然顿了顿,想了一会又笑道:“他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
“是吗?那就好。”闵天络也露出笑容,和她对视着道。
二人对视而笑,状似温馨的情景刚好被从粮库拄着木拐走出来的,满身稻草,颇是狼狈的闵天澈看见了。
刚才大院子的粮库里闹老鼠灾,许多米粮都被啃掉了不少,闵天澈亲自带着人提着刀进去杀老鼠。
结果,那些个大汉上战场杀敌时厉害,浑身都带劲,遇着几只小小的老鼠就没办法了,在狭小的空间里头撞头,结果都被老鼠跑掉了。
喆管家本来不想烦到敌方的太子殿下的,客气地说道:“没关系,回头找只猫来就好,现在只是暂时找不着而已。”
闵天澈一听,立马挥手让那些连老鼠都抓不了的饭桶滚出去,他自个来抓。
然后,他就拄着拐杖命人将门窗堵死,把悬梁和屋顶的缝隙全部堵住,把他关在里头抓老鼠。
大有今天不亲自宰了那几只老鼠誓不罢休的情状。
后来那几只老鼠死状凄凉,而疯子也杀红了眼,浑身都沾满了肮脏的鼠血和稻草,气喘吁吁的,浑身都狼狈。
再后来,他从粮库出来,就撞见一对不可能出现的一对儿,出现在他面前。
疯子的心,一下子就被一双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挠住,猝不及防被挠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