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夫人气得差点没摔碗筷,她过门的时候老爷子可没有送她一两件像样的东西!
“爷爷连这个都给你了。”阚定权打开红色木盒,亲手给绯红戴上,欣赏一会后笑着道,“看来是怕孙媳妇儿半路跑掉。”
“跑不掉的。”绯红搂着男人的脖子,“我是你的人呀。”
“既然是我的人,那你更应该搬过来跟我住了,坐好,男朋友给你系安全带。”
阚定权伸手给绯红系安全带,又听见她说,“行呀,你陪我去一趟香蝶湖,我把东西收拾下。”
“多大的事儿。”他吻了吻她,“任凭小姐差遣。”
绯红回去之后,让阚定权在客厅等他。
太子爷调笑她,“不用我来收拾?”
“让你歇着就歇着。”
绯红一根手指摁住他的眉心。
为什么不让他帮忙?
当然是别墅里还有其他野男人啊。
绯红推开门,果然,一道瘦长身影坐在床畔等她。
禁欲的西装外套不翼而飞,身上只剩一件薄衬衫,领带被他烦躁揉进了烟灰缸,而地上满是灰白烟蒂。他就像是一片沉寂的死水,动也不动盯着她。
绯红却嫌不够刺激他似的,她慢条斯理翻开流苏包,一张烫金喜帖被捏在细白指尖里,又被别入男人的衬衫衣领。
“记得来喝喜酒。”
她温柔至极地插刀。
“这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屋子里没有行李箱,绯红也不打算带走多少贵重物品,她只是当着戚厌的面,拿了一件他最喜欢的白色芭蕾舞裙。
——你看,你最喜欢的舞蹈,我要跳给别的男人看了。
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啪。”
金属门柄上多了一只男性大掌。
自尊心过强的生灵说不出“求你别走”的话,因此他只是一遍遍吻天鹅的后颈,用欲迎还拒的情海来撩拨她。
绯红有了回应,她转过头。
戚厌的眼底簇光。
她捧着他的下巴,嘴唇却擦过他的脸,贴着耳边,“你要记住,是你亲手把我送上太子爷的床,你卖了我,我不会再爱你了。”
戚厌猛地看她,像看一个恶鬼。
陷阱之下,鲜血淋漓。
中年男人自恃长辈威严,拍桌而起,“我看你是疯了,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炫耀丰富情史的地方!”
金信集团的势力泾渭分明,一方是戚厌,一方是绯红,阚定权后来居上,末席则是以前跟着金父的老人,他们晋升到高层之后,大腹便便享受着便利,思维迟缓,不思进取,无论是戚厌的虎口夺食,还是绯红的锋芒毕露,他们都视为权力毒瘤,动摇集团的安稳定性。
但他们不敢对戚厌拍桌。
他们高度服从于男性统治阶层。
而绯红是个女人,还是金父的女儿,在场每一个人的辈分都凌驾于绯红之上。
“王叔叔,你可别自我表演了。”
绯红手指摩挲着白色瓷杯的沿口,“像您这种脑满肥肠年老色衰的,还没有资格进入我的情史名单,让您听一听年轻男女的风流,就很抬举您了。坐下吧,这里不是您的主场,您安静地听就可以了。”
“你这个小崽子,你爸死了,没人教你好好说话是吧,你王叔叔我——”
中年男人还没抓到绯红的肩膀,一只手闪电般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