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碧自然也知道,怒道:“好一个贾赦,狼子野心!若是他落到朕手里,朕必将他碎尸万段!”
司徒锋神色变幻,父皇逼宫那日,司徒锋受到贪狼卫的袭击,乃是贾赦全力相互,司徒锋才能安然无恙。但他并不知道那个袭击自己的贪狼卫正是自己的父皇安排的。在司徒锋眼里,贾赦对父皇登基操劳颇多,现在贾赦功高震主,司徒锋心绪复杂。
“父皇,儿臣想在这里陪父皇等消息。”
景顺帝倒也没反对。
很快,龙禁尉的第一批战报就传回来了。“启禀皇上,臣带着下属去了宁荣二府和林家,但并未见着这几家人。”
景顺帝重重在龙案上一拍:“果然贾赦早就处心积虑!现在外面战况如何了?”
那龙禁尉又回道:“京营拥护皇上的兵力控制了九门中的四门,但是还有五门控制在贾敬手中。”
这时候,太上皇也由戴权扶着快步走来了,或许是占了这个年代最好的医疗资源,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倒是很能熬,现在说话都比之前利索了:“阵当日要杀贾赦,你非拦着,司徒碧,若不是你,岂会有今日之祸?”
司徒碧心道:那时候便是没有我拦着,也不见得杀得了贾赦;而且没了贾赦,现在江山说不定落在司徒砾手里,于自己又是好结果么?
自然,现在军情十万火急,司徒碧并没有和太上皇相争,而是道:“传朕的令,务必要将贾敬、贾赦和林如海的家人寻到。另外,现在就去将张修给朕控制起来!”
那龙禁尉应是,又飞奔着出去了。
太上皇看着司徒碧这等着急上火,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是心疼司徒家的江山,又是隐隐有一丝快慰。当初自己如何战战兢兢,现在司徒碧也体会到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太上皇没什么好畏惧的了。自己斗不过贾赦;司徒碧也斗不过的。虽然季繁只是细作,但是现在已经证明自己要杀贾赦并没有错。
太上皇举起拐棍便往司徒碧身上敲,边敲边骂:“不中用的东西,养虎为患!司徒家的江山就要断送在你手里,朕看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自然,司徒碧身边也跟着只忠于他的亲卫,太上皇这一拐棍没敲着。
到底是亲老子,司徒碧也没将太上皇如何,而是锁眉想对策。
之手司徒锋道:“父皇,当年儿臣在城外住过一段日子,那地方是贾赦等人寻的。儿臣这就带人去看看,贾家和林家的人是否在那里。”
现在司徒碧年富力强,还没到当初致和帝因为日渐体衰,越发防备储君的时候,自然是父慈子孝的。其实当初致和帝和司徒碧也父慈子孝过,只是现在父子俩水果不容,可能都已经忘了当年。
“锋儿不可!你将地点指出来,画个图,越详细越好。朕派人去。”司徒碧道。
司徒锋点头,忙伏案画图。
既是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便谁也不用有所顾忌了。贾敬对着堪舆图指挥若定。林如海在一旁参详。
“大内兄出城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人马,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全。”林如海不无担心。
两人都看到了漫天的响箭一路向北。
贾敬道:“我相信赦兄弟的能力。当年他能独自挟持太上皇,司徒碧的几条狗便奈何不了他。我们只需要多支撑几天,等平安州和北疆的人马到了,司徒家便气数尽了。”
苏丞相也看到了漫天的响箭,而且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苏丞相换了衣裳便要出门。
苏夫人拦住苏丞相道:“现在外头怕是大乱了,你这会子出去什么?”
苏丞相道:“恩侯一直称我为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只怕我去劝他,他还肯听两句。”说着,苏丞相叹了一口气:“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惜命作甚,只要天下不乱,少死几个百姓,我搭上这条命便值得了。”
贾赦在外接口道:“老师所言甚是。若是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便值得了。可是司徒家的人,坐拥天下,个个心比天高,疑心满腹。从司徒业到司徒碧,日后的司徒锋未必不是如此。加上但凡是姓司徒的,手上有几个人就想登上皇位,每次全力交替必是你争我夺,搞得民不聊生。这等家族早日将其赶出紫禁城,便要少死多少百姓。”
贾赦这些话说得义正辞严,连苏夫人听了都觉有理。上一回太|祖驾崩前后,夺嫡多么猛烈,死了多少人便不说了;光说这几年的大案、要案,除了处心积虑的司徒硕,司徒岩、司徒砾、司徒硫个个野心勃勃。
苏丞相一愣,道:“恩侯怎么来了?你不是送老夫人南下安葬么?”
贾赦一点不客气:“我若不来,过不了多久便要给老师上香了。”
这话听得苏丞相夫妇一愣。
苏丞相多洞察世事的人,顷刻便懂了:这是景顺帝为了拿捏贾赦,派人捉拿自己来了。
贾赦见苏丞相脸上神色变幻,劝道:“老师这就随我走吧。司徒家这等自私小人,不值得老师辅佐。”
苏丞相叹气道:“外面战况如何了?”
贾赦道:“京营分作了两派,敬大哥部略占优。现在街上已经乱了,有京营士兵趁火打劫,但并非敬大哥部。”
宁荣二公领兵之所以屡战屡胜,也和军纪严明,得百姓拥护有关。这话苏丞相是相信的。